“白纸黑字是假的?!”他大胆的道:“等国丧之后,把你另嫁他人,一点问题没有!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映桥气的手脚冰冷:“他好的时候,没欺负过咱们吧,处处帮着,结果他不得势了,转头就把他扔了,另寻高枝攀。有这样做人的吗?”
云成源终究比女儿脆弱,落败了,眼圈一红:“我还不是为了你,嫁这么个女婿,成婚一年就进大牢了,往后还不知有多少糟心的日子呢。”
“……”她头疼,把碗筷一推,扶额不语。
这时忆夏撩开帘子,见里面气氛剑拔弩张,赶紧放下帘子,站到帘外低声道:“老爷,小姐,门外来了个妇人,自称鲁黛蓝,说来投奔小姐。”
映桥登时精神了:“快带进来。”
云成源不满的道:“这是什么人?你这次带回来四个丫鬟,四个小厮,这又来一个,都快住不下了。”
很快,云成源发现自己说错了,因为黛蓝并不是一个人,作为鲁久年正式的妾室,她也领了两个丫鬟。他不满的避让去了书房,临走前叮嘱:“别留下,住不下!”
映桥见到黛蓝,心中有愁绪亦有欢喜,这么多天以来难得露出一次笑容,迎上去,上下打量她,见她一身素服,发髻上无钗环,只随身带了两个丫鬟,和一个包袱,料想她是被鲁久年打发出来的,不禁感同身受,眉宇间蒙上一层愁色。
黛蓝的确是鲁久年打发出来的,海棠和绿珠去伺候鲁久年的养母,已经出了城,她最得鲁久年喜欢,便让她来投奔映桥。一来此处最安全,二来相比伺候养母,这处清闲。三来,吩咐黛蓝照顾映桥。
两人见面,没有出现抱头痛哭的情景,因为这几日已经哭的够多了,早没眼泪了。映桥听黛蓝说完来龙去脉,当即承诺她可以住下来,一起避风头。
至于睡不下的问题,她早想到办法了,睡上下铺就可以了。叫木匠造上下铺的新床,给小厮们住,腾出屋子,安置丫鬟。
云家院子拢共不大,用不了这么多人手,又不想发卖,结果人多事杂,免不了起摩擦,映桥带来的丫鬟小厮和原本云家的奴仆起了争执,一状告到云成源那里去了。
云成源对俗务一窍不通,完全不知该怎么办。还是映桥各打五十大板,一视同仁的把闹事的处置了。吃饱了撑得慌才闹事,每天累的驴马一般,便没精力穷折腾了。映桥使钱从外面聘了一个武师一个针娘,前者训练小厮看家护院的本领,后者指导丫鬟做针线,一刻不叫他们闲着。
一番折腾下来,十几天过去了。
黛蓝自从到映桥身边,白天窝在房里带着她的俩个丫鬟做针线,不干扰任何人。但是早晚必来映桥屋里问安,给她叠被铺床,伺候她吃饭,如同妾室伺候长辈一般,劝不听,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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