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赵匡胤却叫住他,起身自案边,拿起两一坛子酒,交给党进,笑道:“这一仗打得不错,一路上也辛苦了,这两坛可是陛下赐的贡酒,拿去吧!”
“都帅竟然舍得?”党进两眼微亮。
赵匡胤是酷爱喝酒的,党进也知道,在他看来,分酒给他喝,可是一份不浅的交情。
“记住,不许喝醉了!”赵匡胤严厉道。
“是!”
经过了一场厮杀的郊外汉营,气氛反倒缓和下来了,随着夜幕降临,陷入一片静谧,营中闪烁的灯火,竟然透着一种安宁。
而在不远外的成都城,气氛则迥然而异,紧张而压抑,随着赵季文这一败,再没有人,对击退汉军抱有什么念想了,那太过奢侈,成都已无拒师抵敌的本钱了。这还只是一支偏师,等北面的汉军主力到达,结果如何,可想见之。
蜀宫之内,仅隔一日,孟昶再度将几名大臣召入宫中。气氛,比起前者,要更沉重了。
“赵季文呢?”君臣默然对坐良久,孟昶问道。
“回陛下,赵将军回城之后,正在紧急部署兵马,以备汉军攻城!”欧阳炯闷着声音答道。
闻之,孟昶却是凄然一笑:“已至如此境地,他还敢与汉军交战,还愿意为朝廷尽忠御敌守城?”
这话,没人应答。
扫视一圈,看了看一片寂然的大臣们,孟昶颓然一叹,道:“诸卿,赵季文贸然出击,再败于汉军之手,将士多降,城中再无可抵敌者。为今之计,如之奈何?”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众臣多埋下头,孟昶见状,语气越发苦涩:“吾父子以丰衣美食养士四十年,一旦遇敌,不能为吾东向发一矢,今兵临城下之局,无肯效死者,何其哀也!”
说着,又对众人说:“在座诸卿,与我治蜀多年,享尽荣华,今社稷垂危,宗庙将毁,我家亦有性命之忧,尔等,竟不能出一言,而解我家之忧?”
此言落,群臣的头埋得愈低了。
见此景,孟昶瞧向李昊:“李卿,你也不开一言吗?”
被孟昶点名,李昊就像入定的老僧一般,活了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尴尬,抬眼与之对视一眼,能够意会到他眼神波动间的某些含义。
想了想,轻吁一声,拱手道:“陛下,事已至此,不可挽回。刘禅有安乐之封,叔宝有长城之号,皆因归款,盖获全生。为阖城臣民计,为天家安危计,不若封存府库,保全军城,奉表望阙归降,以迎汉师!”
说出这番话后,李昊垂首默然一叹,孟昶倒显得松弛地很,问其他人:“众卿以为如何?毋卿?”
“陛下!臣,臣附议!”毋昭裔起身,伏首拜倒,以头磕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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