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烟原本准备等蒙查追击狐长校尉之后好趁机袭击匈奴牧人,结果,蒙查击败狐长之后,并没有继续追赶,而是回军守卫那些牧人,幕烟无功而返。”
东方朔苦笑道:“人家人多,就算狐长能吸引走一些匈奴人,剩下的匈奴军队依旧不是幕烟那区区三千人能有所作为的。想要以少胜多,就要依靠地利,可是呢,那里是一片平坦的荒原,连草都不长。
我们真是技穷矣。”
云琅摇头道:“这本来就是现状,我们无能为力,李广利这家伙这几天还算安稳吧?”
司马迁冷笑一声道:“很听话,我宣布了您要他们在阳关内城驻扎的军令后,就待在内城,连营门都没有人出来。
整座军营,沉寂的如同一座死营!”
云琅站起身,离开了中军大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苏稚正在精心的打扮自己,如云的乌发上插着五六枝精美的簪子,云琅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往脖子上扑粉。
云琅连忙打开窗户,皱眉道:“你就不怕把自己给熏死?”
苏稚笑道:“机关又没有被打开,你怕什么,乌头原碱粉末毒性低,又杀不死人,最多只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云琅揽着苏稚的腰身道:“我觉得你的法子不怎么靠谱啊,刘陵狡猾如狐,没有上当的可能。”
苏稚道:“你别管,我只问你,弄死了刘陵之后,我们是不是有机会逃回阳关?”
“这一点你放心,有李陵的三千精锐在,我们逃回阳关还是很有把握的。
要不,这事交给隋越干吧?你就不要去了。”
苏稚固执的摇摇头道:“乌头原碱是我熬煮出来的,原生乌头碱也是我提取的。
如果不是原生乌头碱的麻辣味道很重,我也用不到乌头原碱。
这两者之间的分寸把握,没人能比我做的更好。
再说了,我是女人,刘陵不会提防的。
你只要劝说刘陵跟我们坐在同一座帐房里谈话就成。”
苏稚的心劲很高,即便是云琅都不知道她从实验室里到底捣鼓出来了什么东西。
自己只说过,要分解一下乌头,测量一下乌头的毒性成分,没想到苏稚已经分离出来了乌头碱,以及乌头原碱。
原碱是无色无味的,毒性轻,乌头碱味道又麻又辣,毒性却非常的重。
算是苏稚这些年来独特的大发现。
云琅瞅瞅苏稚脑袋上插的那几根美丽的簪子,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些为妙。
荒原上,篝火再一次燃烧起来,云琅带着苏稚,隋越如约而至。
地方已经被李陵检查过七八遍,同样的,也被一位匈奴将军检查过七八遍。
今天,吸取了昨日的教训,多了一道两头开通的帐篷,云琅自然坐在靠近李陵的这一边,刘陵自然坐在靠近匈奴人的那一边。
只要帐篷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两边军队都能在最短时间里赶到帐篷这边。
春日里阴去阳生,平日里都是北风向南吹,天气渐渐变热之后,东风渐起,风就从云琅这边吹向匈奴那一边。
苏稚咬着嘴唇,焦急的等待刘陵出现。
天色渐渐黑下来之后,刘陵终于来了。
见到云琅之后,就慵懒的伸展了一下腰肢,愤愤的对云琅道:“你怎么连砍柴的可怜人都杀?”
云琅同样怒道:“你在草原活了这么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那片胡杨林不能砍伐?
如果能砍,我早就砍了,还能轮得到你?”
刘陵伸了一半的懒腰忽然打住了。
警惕的看着云琅道:“你今天很怪啊,死的人是我的人,我还没有愤怒,你愤怒个什么劲?
咦?苏稚来了,还真的来了。
过来让我看看!”
云琅拖住苏稚不让她过去。
苏稚却毫不在意,挣开云琅的手就绕过火堆笑吟吟的道:“您两位都是金贵人,自然要小心,妾身不过是一个妾室,草命纸身的,有什么打紧,趁着机会看看汉家的奇女子,才是要事。”
刘陵笑吟吟的张开双臂道:“好久不见少君,来,让朕看看,昔日的小丫头是如何变成一个大美人的。”
苏稚抚摸一下自己头发上的发簪,来到刘陵面前,微微蹲身道:“妾身苏稚见过大阏氏——啊——”
苏稚惨叫一声,云琅霍然起身,却看见刘陵一把打乱了苏稚刚刚挽好的发髻,发簪落地,却被刘陵一脚踢出帐篷。
不知几时,她手里出现了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匕首,云琅眼眶都要瞪开了,眼睁睁的看着那柄锋利的匕首从苏稚的脖子以下划了下去。
隋越大鸟一般越过篝火,探出爪子向刘陵抓了过去,却被如意,红玉的两把刀子逼迫的收回爪子,一脚踹飞了红玉,想要继续解救苏稚的时候,却听见刘陵大叫一声道:“都给朕滚回去!”
云琅暴怒,短弩从袖子里滑出来,正要扣动扳机,却看见一个光溜溜的美人被刘陵大笑着推了过来。
云琅连忙抱住,上下检查了一下苏稚,汗水涔涔而下,还好,那一刀仅仅划破了衣衫。
苏稚没事,云琅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用大氅包裹住苏稚光溜溜的身子,召回隋越道:“大阏氏这是在羞辱我吗?”
刘陵冷哼一声道:“也就是知道你把这丫头的命看的很重,这才留她一命!
这么些年来,只有我刘陵害人,没有别人能害我刘陵!“
说罢,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将手中刚刚从苏稚身上撕下来的衣衫丢进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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