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没有理会刘据,等手里的奏折全部批阅完毕之后,取过茶碗喝了一口茶道:“来做什么?”
刘据连忙道:“久不见父亲,孩儿特意前来请安。”
刘彻挥挥手道:“朕安,你也看见了,退下吧?”
刘据本能的想要离开,却看到了狄山那双焦灼的眼睛,遂咬咬牙道:“儿臣前来,一来是给父皇请安,二来,想为父皇分忧!“
刘彻用讥讽的目光看了儿子一眼,不等儿子再说话,就从桌子上的奏折堆里找出一份奏折丢给刘据道:“好啊,朕正好有一件事悬而未决,你来看看,觉得朕该如何决断!”
刘据打开奏折一看,发现居然是云琅的呈情折子,上面居然说,要把家眷全部接到凉州,还说准备用一生时间为大汉国开拓河西四郡!
仅仅看了一遍,刘据就愤愤的道:“这如何可行?河西四郡地处边塞之地,地势险要,云琅担任了凉州牧,他与护羌校尉霍去病乃是莫逆之交……”
狄山用力的拖拽刘据的衣角,刘据却浑然不顾,自顾自的道:“边州之臣,家眷留京,乃是惯例,他云琅因何会提出如此过份的请求,难道说此人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刘彻安静的看着儿子,等儿子把话说完了,就挥挥手道:“去吧,你还需要继续观政。”
刘据见父亲非常的平静,心头大骇,他知道,当父亲怒气勃发的时候,说明他还不是非常生气,一旦父亲变成了泥雕木塑的雕像,则说明,父亲是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怒火,这个时候如果还不知道进退,后果非常的严重。
刘据退出建章宫,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冒汗,尤其是背部,居然将轻薄的春衫给湿透了。
“我今天又说错话了?”
刘据轻声问狄山。
狄山摇头道:“没……有,本来……就是……心里……话,何错之有?
面对……君父……以……诚……为……先!”
“可是,父皇发怒了。”
“那是……因为……殿下……不知……变通!”
“如何变通?”
“封赏……云氏……长子……大妇!”
刘据叹口气道:“是啊,云琅此次北征,虽然只跟匈奴打了一仗,虽然没有战胜匈奴,却也殊为难得。
如今,北征的目的已经达到,父皇确实该封赏功臣。
云琅挟军功要求家眷随从,父皇完全可以封赏云氏长子,大妇,堵上他的嘴!
我刚才是怎么了?
这样浅显的道理都没有想到。”
狄山叹息一声道:“那是……因为……殿下……不……喜……外……戚!”
刘据愣了片刻,终于慢慢的道:“我不是不喜欢外戚,你看,我跟我舅舅家的三个儿子关系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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