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远走进来的时候,张安世正在重新泡浓茶,皇帝的建议又来了,他必须尽快的安排,理出头绪,明天的时候好让桑弘羊把事情交代下去。
钟离远拒绝了张安世递过来的浓茶,他准备求教过后就去睡觉。
“你问的这句话出自我西北理工名篇《政治经济学》中一个著名的结论。
想要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你就必须要懂得什么是《政治经济学》。
广义地说,是研究一个社会生产、资本、流通、交换、分配和消费等经济活动、经济关系和经济规律的学科。
也有人说这是一门研究‘国民财富的产生和分配”的学问。
想要理解那句话的含义,首先就要弄明白什么是‘生产力’,什么是‘生产资料’,什么是‘商业’,什么是‘商品’,还要了解‘商品与生产力之间的换算关系。’
你确定你想知道?”
钟离远自然对钻研学问没兴趣,听张安世说了一大堆的从未听说过的名词,就激动地拉着他的手道:“这么说,能看懂这句话的人,是不是已经算是把这一门学问吃透了?”
张安世摇摇头道:“我跟着师傅学了六年,至今看那门学问,依旧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西北理工好多学问,就算是学一辈子也没可能说自己已经完全掌握这门学问了。
当然,能看懂那句话的人,也算是不错了,至少不像别人那样对商业,对经济,一无所知。
对了,从哪看到的?
这本书可不是我西北理工外借的书。”
钟离远笑而不答。
如果是云琅,他自然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皇帝正在看他们家的书,而且已经看了不下十年。
张安世?还是算了。
长平回到了上林苑,却没有回自家的庄园,而是直接来到了长门宫。
云哲跟蓝田正在斗殴,而且两人都穿着铠甲,手里握着武器,打的乒乒乓乓的。
“你就不该去找阿彘,尤其是不该跟他的想法相悖。
现在的阿彘,其实才是最大公无私的时候,当然,他的公平是站在大汉江山的立场上的。
想要帮云琅他们,你最好直接做,不要问,做的不好阿彘会阻止,做得好了,阿彘会放任自流。
指望阿彘自己为某一个人开口子,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必须要把大将军,去病,阿襄,云琅跟我大汉江山牢牢地绑在一起,他们才会高枕无忧。”
阿娇现在早就对长平没有什么怨恨之心了,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为大汉国,为皇帝操了一辈子的心,最终却被开革出局,如果不是嫁给了卫青,这辈子一定非常失败。
长平翻了趾高气扬的阿娇一眼道:“你的做法,就是把蓝田许配给云哲?”
阿娇认真的点点头道:“你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刘氏女子不值钱!”
“加上长门宫就值钱了。”
“你觉得阿彘不会收回长门宫?”
听长平这样说,阿娇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窗外的重重屋宇道:“你以为长门宫就是这些?
阿彘如果要,给他就是!”
长平痛苦的呻吟一声道:“你布局十年,长门宫下走狗数不胜数!”
阿娇得意的挑挑眉毛道:“你这些年又干了些什么?给皇帝送美人,现在已经送出祸患来了,你就没点后悔的心思?”
“阿彘最恨别人结党营私,你长门宫已经积重难返了。”
“对啊,你说的没错啊,如果长门宫小的话,阿彘早就拿走了,现在,长门宫太大了,大到了让阿彘无法下手处理的地步了,你看着,只要阿彘铁了心要收拾长门宫,他就做好过十年苦日子的准备吧。
另外,长门宫对阿彘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准确的说,长门宫也是他的,我想不出,阿彘有什么理由来祸害我长门宫。
长门宫变成了另外一个朝廷。
皇帝依旧是阿彘,我们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是想把阿彘从另外一个朝廷那里拖拽过来。
刘萍,这就是我告诉你的融合之道!”
长平惊讶的合不拢嘴,她以为阿娇治下的长门宫一直是皇帝自己在控制,听阿娇如此一说,她发现,阿娇更像是皇帝另外一个朝廷里的宰相,而不是他的妻子。
教训了长平一顿,阿娇就愉快的把两个打闹累了的家伙叫过来,亲自给他们解身上绑的那些零碎。
长平从地上捡起一对护膝,拿在手里敲打两下,有金属碰撞声传来。
她就瞅着满脑袋都是汗水的云哲道:“你将来会娶蓝田吗?”
云哲擦一把脑门上的汗水,抖着自己被汗水湿透的裤头道:“不娶不行。”
长平笑着给云哲擦拭了汗水,继续笑眯眯的道:“为什么不娶不成呢?”
云哲回头看看呲着牙冷笑的蓝田道:“她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