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折回去,走到前院,刚进前厅,看见他大哥傅祥打外面回来,一个本家的亲戚赔笑问:“大哥怎么喝着酒,人没了,我们还等着大哥回来接着喝。”
“我方才喝了不少,出去凉快凉快。”傅祥扯了下嘴角。
傅祥的回答跟傅书言说的正应景,傅鸿断然不可能直接问大哥是不是跟乔氏在花园私会,他明明派丫鬟背着人悄悄告诉乔氏在花园水榭见面,大哥怎么去了?难道是乔氏告诉了大哥?二人早就有私情,大哥先他一步赶去,意图阻止他?
傅鸿越发觉得今晚之事可疑,乔氏莫非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如果是那样,断了这个念头也罢。
傅书言看着他父亲回前厅,对檀香道;“我们回房换衣裳。”
檀香不明所以,本来走了一半的路,姑娘偏生折回来,这又要回去,道;“姑娘,还从园子里走吗?”
“不走花园了。”傅书言知道这乔氏不会去了。
檀香点上灯,提着照路,两人沿着甬道往三房走,傅书言正色道:“今晚的事对谁都不许说,哪怕亲娘老子都不许说,你要说出去,别说老爷不放过你,我第一个不绕你。”
姑娘发下重话,檀香吓得忙道:“姑娘放心,打死奴婢都不说。”
七姑娘年纪虽小,行事果决,檀香对小主子忌惮,姑娘说出的话不是吓唬她,姑娘一向说到做到,虽然这檀香有些糊涂,总之记住姑娘的吩咐,不说出去就是。
傅书言暗恨父亲,为一己情.欲,糊涂油蒙了心,置傅府名声于不顾,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奸.情一旦败露,连累整个傅家。
今晚,她在傅鸿心里扎了一根刺,傅鸿若问乔氏,乔氏势必矢口否认,傅鸿即便相信了,这根刺还是埋下了。
傅书言为了傅家,只能对不起她大伯父了,她大伯父站在乔氏身后有一会,方才走了,那样一个尤物,男人很难抵挡住诱惑,或许,她大伯父对乔氏有瞬间心动,最终还是理智地克制住欲.望,比她父亲强多了。
傅书言回房换了条裙子,回花厅,傅书毓看见她,“言妹妹,换衣裳这么久?”
傅书言眼睛溜了一圈,乔氏没回来。
乔氏离开花园,也没心思回花厅吃酒,花厅里都是傅府本家的亲戚,和傅府几个太太娘家亲戚,不认识她,好奇傅府有这样一个绝色美人,私底下悄悄议论,听说是傅府一个穷亲戚而已,鄙夷不屑,这些都是名门贵胄太太小姐,自己跟她们格格不入。
乔氏不敢再回花园,失约迫不得已,改日有机会跟傅鸿解释此事。
乔氏快步回到老太太屋里,有两个丫头看屋,问:“表姑太太这么早回来了。”
“我喝酒头晕。”
乔氏说着回后面抱厦,找火镰,点上灯,拨亮,扣上灯罩子,炕上放着针线笸箩,里面躺着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乔氏拿过来,坐在灯下飞针走线,这个荷包给傅鸿的,一针一线她极精心,三五日便能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