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和缓了语气,“四婶应该清楚四叔的为人,大家子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四叔就一个侍妾,还没有庶出子女。”
柴氏读过书,不是糊涂人,听七姑娘的话,句句在理,傅瑞心疼儿女,不好女色,算是个好男人,四房依附着国公府,锦衣玉食,柴氏还是满意的,这回为两个孩子闹得夫妻红了脸,之前,傅瑞对她很体贴,夫妻恩爱。
为了这个事,破坏了夫妻感情,似乎不值得,心想,算了,不让她管两个孩子,她还懒得管,柴氏慢慢心气平和下来。
柴氏冷静下来,看七姑娘觉得那里不对劲,七姑娘说出的话,像从一个成年人口中说出来的,七姑娘小小年纪,道理一套一套的,比大人虑事周到,心里狐疑。
傅书言不能指望她改变,只要能相安无事,锦妹妹和安弟消停长大就行。
看出她心境变了,不像方才激动,站起身,“四婶好好养病,言儿改日再来看四婶。”
傅书言出来,傅书锦站在门口,紧张地看着她,傅书言往门外走,傅书锦送她出门,傅书言说了句,“晚上想办法让四叔回上房。”
傅书锦点点头,小声道;“谢七姐姐,让七姐姐为我操心了。”
傅书言从四房出来,回三房,经过母亲上院,想起姐姐傅书琴挨先生罚,沿着抄手回廊走到上房,在西间窗底下听见里面母亲和姐姐说话声。
傅书言进屋时,杜氏为傅书琴往手掌心上药,傅书言看炕桌上摆着不少跌打损伤的外用药,笑道;“母亲真疼姐,先生打了几个手板,恨不得把药铺都包下来。”
杜氏闻言,道;“这哪里是我包下药铺,依着我,打得轻,上学睡觉,让你父亲知道,也轻饶不了你。”
傅书言狡黠地转了下眼珠,“我知道,这是理王府送来的药对不对?”
“就你精,理王世子命人送来的,你姐姐可真光彩,不但府里人知道了,连理王府都知道了,方才哪位还特意过来看。”杜氏指的是宋姨娘,这可让宋姨娘捡了笑。
傅书琴小脸更加难看,手疼不说,丢了面子,高沅知道了,她以后还有何面目跟他见面。
杜氏埋怨道;“你呀!连你妹妹都不如,赶紧嫁过去,趁着有人愿意要你,省得我操心。”
傅书言心情不轻松,母亲的话,姐姐跟高沅的婚事铁定成了,她姐姐娇生惯养,性子霸道,也只有嫁给高沅,还真没的选。
“姑娘在这里,奴婢找了一圈。”傅书言房中一个小丫鬟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名帖。
傅书言道;“刚出门找我做什么?”
小丫鬟把手里的名帖递给她,“檀香姐让奴婢找姑娘,这是靖安候府卫姑娘送来的,说明儿要请姑娘过府小聚,还请了几位姑娘。”
杜氏道:“卫家姑娘请你你就去吧!”
傅书言手里拿着名帖,心里盘算,自己正想去卫府,到卫廷昶的屋里看看,那个被卫廷瑾收买的卫廷昶的贴身丫鬟,现在是否在卫廷昶跟前侍候,还有卫廷昶突然得病,房间里是否隐藏什么对他身体有害的东西。
靖安候府可能的话,她永远不想踏入半步,为了廷昶哥,她不能掉以轻心,防范卫廷瑾对卫廷昶下手。
傅书言考虑傅书锦这几日照顾病中的柴氏,就想拉着她去卫府,散散心。
跟杜氏说想带八姑娘去卫府,杜氏知道四房情况,答应了,派人去跟柴氏说一声。
傅书言又叫丫鬟过去告诉傅书锦明早出门时辰。
二日,傅书言姊妹的轿子到靖安候府门前,走偏门轿子直接抬进去,有人通报卫昭,卫昭在垂花门里等她,俩人一见面,亲姐热妹的,傅书锦看着好生羡慕,傅书言拉过傅书锦,“这是我八妹妹,小时你见过的。”
傅书锦行礼,“卫姐姐。”
卫昭拉过傅书锦端详,“好灵秀的妹妹。”对傅书言道;“姐姐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几个人进去拜见卫老夫人和魏夫人,魏夫人叫过傅书锦看了半天,“傅府的姑娘个顶个水灵,八姑娘跟言儿是堂姊妹,长相别说有几分相像。”
卫老太太摸着傅书锦的手,“好孩子,看着稳重懂事。”
魏夫人道;“去玩吧!别拘束,到这里就是自己家。”
卫昭引着二人去花园玩,卫府的花园很大,卫府人丁少,显得开阔,卫府花园不似傅府花园精致小巧,格局大气,亭台楼阁,花木掩映。
傅书言来的真正目的是去卫廷昶的房间,对卫昭道;“廷昶哥哥上学去了吗?”
“我哥哥下午才能散学。”
“卫姐姐,我想去廷昶哥哥的书房看看。”
“我哥哥书房有很多书,我带言妹妹和锦妹妹去。”
卫昭刚想带二人过去,丫鬟跑来,“姑娘请的几位姑娘来了。”
傅书言道;“昭妹妹招待客人,我跟锦妹妹随便看看。”
一个丫鬟带她二人去前院,傅书言对这里每一条路都熟悉,前院左走是卫廷锦的院子,右走是卫廷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