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丫头影子,嘟囔,“这些小蹄子,都跑了。”
听卧房里没动静,轻轻推开格子门,外间没人,帷幔垂下,程婆子想出去,终是不放心,进去走到床榻前,透过薄纱帐子朝里面瞧,影影绰绰看床榻铺着被褥,撩开帐子一角,朝里一看,枕上空空的,心下大惊,顾不得冒犯主子,伸手掀开被褥,顿时傻眼了。
环顾四周,抖着声音喊;“夫人,夫人,别吓老奴。”没有回应,程婆子急急慌慌在窗台上摸火镰,哆哆嗦嗦点上灯,屋里没人,端着灯里外屋找了一遍,没有夫人的踪影。
程婆子慌了,走到院子里,倒座一间屋子里透出昏黄的灯光,走到下处推门看两个老婆子吃醉酒,睡得跟死猪似的,程婆子摇醒了两个婆子,两个婆子醉眼惺忪,犹自迷糊问;“程妈妈,什么事?”
“夫人哪去了?”
两个婆子方回过神来,疑惑地问:“夫人不是在屋里吗?”
程婆子气得直跺脚,“今儿要是找不到夫人,就出大事了,侯爷哪里怎么交代?我等吃罪不起。”
上房闹腾了半夜,丫头婆子阖府各处犄角旮旯找遍了,夫人踪影皆无。
阖府人等都惊动了,程婆子只好着人回卫廷瑾,卫廷瑾惊闻傅书言失踪,怒骂道;“一群没用的奴才,连个人都看不住,夫人找不到,都把你们买到窑子里。”
上房服侍夫人丫鬟婆子跪了一片,竟然无人知晓夫人何时没的,卫廷瑾冷静下来,心知不好,盘查二门上的婆子和看府门的小厮,有什么人的轿子出府。
二门上的婆子和大门上小厮俱说傅府孔表姑娘的轿子出府,由于白日和上夜的不是一伙人,孔表姑娘是否进府,没三头对证,因此,稀里糊涂地任小轿抬出府,无人问津。
卫廷瑾压下怒火,即刻派人追赶,卫侯府的家人追到城门,城门已关了,只好回禀侯爷。
卫廷瑾在厅里来来回回踱步,惊惧烦躁,傅书言病弱,举步艰难,定然有人助其逃走,傅家的人不可能,傅府三房主子没了,下人们大难临头各自飞,傅书言出逃计划安排周密,侯府里有内应,府里的主子,除了老侯爷夫人,老侯爷有几房姬妾,几位庶出的爷和姑娘,一时也想不出头绪。
卫廷瑾不安,一夜没怎么阖眼,天刚一放亮,城门一开,卫廷瑾带着侯府家人沿着通往京城外唯一官道追赶。
傅书言等几个人在客栈宿了一夜,次日,怕靖安候府的人追来,天蒙蒙亮起身上路,一行人加紧赶路,马车不敢快跑,沿途有一段黄土地面,夜里下雨,坑坑洼洼,马车颠簸得厉害。
下晌,傅书言的马车停在一处江岸,横亘江水阻断去路,许妈和豆蔻扶着夫人下车,傅书言望着滔滔江水,江面看不见一个船只,许妈的男人道:“江面没有来往行船,耽搁下去,怕府里的人追上来。”
傅书言吃了郎中的两剂补药,勉强能支撑行走,心下盘算清早开城门,靖安侯府的人出城追赶,出了京城就这一条大路,估计现在离这里已经不远了,心里焦急,掩饰心慌,怕几个人看出来。
朝宽阔的江面看去,下游挨着江岸有村庄住户,只有去哪里寻一条船,道;“往下游看看。”
几个人上车,马车沿着江岸往下游去了,傅书言的马车离开不久,靖安侯卫廷瑾带人追到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