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生牙齿咬着他的指尖: “是我不好,我从没想过扔下你。别哭了,这次一定不会了,真的。”他心头酸胀,陈文港再这样哭几回,他真的要褪一层皮了, “我们明天去找个手铐,找个链子,锁在一起,钥匙扔到山底下去,要不然直接焊起来,以后都不解开了行不行?"
直到天空翻起鱼肚白,陈文港捂着霍念生的眼睛让他睡觉。经历重重险情,又一路车马劳顿赶回国内,再絮絮叨叨半夜,铁打的人也要疲惫万分,两人头靠着头,小憩了一会儿。
身边的呼吸声渐渐均匀,陈文港又重新睁开眼。
他一点困意也没有,仍看着霍念生的脸,唯恐闭上眼再睁开,发现又是一场美梦成空。
霍念生醒来则发现他已经跑出了羽绒被——陈文港大半个身子蜷在枕头上,胳膊环着霍念生的脑袋,像一只小动物睡在他身边,眼睑不踏实地合着,胸口一起一伏。
他脸色也白生生的,好像没有血色,屋里暖意融融,摸摸手却还是凉的。霍念生把他重新捞进被窝里,脚缠着脚,抓着他的手伸进自己睡衣取暖。
陈文港迷迷糊糊醒了,下意识往暖和的地方钻,困倦地把脸往他胸I膛上蹭。
天光大亮,几个小时的睡眠补足了精力,依然谁也不想起床。陈文港爬起来,俯身撑在霍念生肩头,带着睡意朦胧的慵懒,细细碎碎地吻他的喉I结,霍念生挑开他的纽扣。
他们在温暖如春的室内,安全无虞的地方,温柔地彼|此I拥I有。急|切又温柔,必须面对面,必须对视着,连背过去都不行。星河日月驰过天穹,最动人的意象是爱人眼中的倒影。
人活着要行过黑暗,荒野上独行的旅人,他生命里的黄昏曾经比午夜
还要黑,但孤独难熬的日子终将过去,他在恬静的间隙感受到爱和被爱,在灼|烧的体|温里获得安I慰和满足。
管家知道霍念生在,但不知道陈文港来了,直到临近中午时过来问雇主起不起床,才发现卧室里有两个人。他似乎只是惊奇了一下,便拿了钥匙出去,帮忙把陈文港的车开进来。
至于这里,保安和园丁都回自己家过节了。只有管家因为家人都在国外,于是留下来值班。霍念生披着睡袍倚在门口,想了想,交代说也应个景,把屋里布置出一点节日氛围。
管家拨了个电话,叫人送一些装饰和食物上山。
 
; 只要钱到位倒是什么都好办,一个小时不到,有人从下山拉来了一棵常青树,不是很高大,大概到成年人的胸口,还有彩灯、彩球、五颜六色的飘带、槲寄生花环和星星装饰。
陈文港连衣服都没换,披着霍念生的睡袍,懒洋洋被他牵着到楼下去看树。霍念生左右各掌着一颗星星: 把哪个插在顶上好看?金的还是银的?陈文港弯着眉眼: “金色的吧,感觉比较大也比较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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