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已经被不肖外孙接回家里静养,近来俞山丁的确很殷勤,殷勤得让人有点躲着走了,陈文港忍俊不禁:“那样他舒服了,我可没有,他这样搞得我像挟恩图报。”
霍念生便也笑了,看着他的脸:“既然这样,交给我怎么样?“
“你要帮我收拾房子?你没有别的事忙了么?”
“我有什么可忙的。我现在要忙的不就是讨好你吗。”
“什么?”陈文港听得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为什么?”
“好学生的脑子也有不灵光的时候么?”霍念生近乎是用怜爱的目光看他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我以为讨好喜欢的人是件天经地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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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港一早去公司上班,同事调侃:“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他微笑着跟对方问了声早:“怎么说?”
同事有气无力地断言:“哪有人周一上班能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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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除非路上捡到钱。“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大多数人临近离职都是会开心的。陈文港谈不上开不开心,但的确有种自由将近的感觉。打开电脑他开始酝酿措辞,草拟辞职信的正文。
这辞呈他大概是要直接递给郑秉义的,一句“个人发展原因”不够解释。他需要好好想想怎么说。所以虽然不是立刻就递交,提前准备总归有备无患。
响午郑玉成来了单证部响士和卫儿木丁甲证AP。
他把陈文潜叫出去,到小会议室说话:“你大伯的事我听说了。“
陈文港一点也不意外,上次陈增不会白搭他的车:“你要管这个闲事?”
郑玉成被他看得犹豫一下,还是点头:“是这样,我把曹律师推荐给他了。”
陈文港只怕不仅仅是他说一句推荐这么简单。曹律师的团队是郑秉义养的御用律师团,没有义务给他白白解决亲朋邻里的问题。郑玉成这个帮法等于施恩,是要他来还的。
他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种红圈所,不是我大伯能够轻易负担的。“
郑玉成还没反应过来:“你意思是担心费用问题?这个不需要……”
陈文港说:“我会给他推荐在他经济承受能力之内的更合适的律师。“
慢慢地,郑玉成露出觉得荒谬的表情:“曹律师没那么高不可攀!所以——你大伯遇到了麻烦,明明有办法帮他度过危机,你关心的却只有和我划清界限吗?”
陈文港魔眉看他:“你不要说得我好像袖手旁观。我说了,我会给他想办法。”
郑玉成也皱起眉头:“我也不觉得这是“闲事“。不管我们的关系走到哪一步,至少你大伯是你血缘上最近的亲人了,我总不可能听说了还装不知道。你的解决办法是什么,打法律援助热线问有没有免费支援吗?选个他负担得起的方式?“
陈文港看他:“你的办法又是什么,施舍几百万直接帮他偿清债务么?”
郑玉成被了噎一下。
他放缓口气:“OK,文潜,我不是想跟你吵架。但麻烦你想想,你大伯现在是个拖家带口的中年人了,他被老板摆了一道,连工作都丢了,家里还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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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弟弟妹妹要养活。如果被起诉又赔不起,他将来会成为失信被执行人。我知道他是有错,但这是你坚持原则想看到的局面吗?你放心,给他一点帮助是我擅自的决定,我将来不会用这些来绑架你的。“
同事看到两个人从会议室出来时都有点低气压,一时谁都没敢上前问情况。
之后一阵子郑玉成的确说到做到,陈文港知道他给陈增安排了一个码头主管的职位。
这安排还是得到郑秉义首肯的——陈文港便也管不了了。但在郑秉义听来,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事。家族企业内部本来就多裙带关系,亲戚、老乡、朋友,利益牵连比比皆是。陈增在里面连号都排不上,就是给他个活干而已。
只是汇报完走出书房的时候,郑玉成心里十分复杂。
他知道自己说不绑架,完全是睁眼说瞎话。事实是他早就知道陈文渚有递辞呈的念头,把他大伯安插进郑氏只是想多少牵绊他一下。这不是多高明的手段,但郑玉成实在也没别的办法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