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剑修。
剑修嘛,爱剑如命,还穷。
陆秦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因此他严防死守,坚决不授人以柄,可他光防着那三位野心昭然的去了,对另一位缠绵病榻,走一步都要咳三声扶下墙的皇子全无防备,几杯美酒,几把好剑,他就施施然要和人家拜把子了。
谁也没想到,那些狡猾的、难缠的妖物,全部出自那位柔弱不能自理的药罐子皇子。
借着陆秦的遮掩,他几次躲过薛妤的追查。
等那三位斗得伤了筋骨,他一声令下,血洗皇城,等薛妤和陆秦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正式加冕为人皇,而那些受血腥味刺激而变得不受控制的妖鬼,自然有薛妤和陆秦来清理。
薛妤人生第一次被人利用还得帮着收拾残局,脸色寒得可以滴出水来,而陆秦被那位工于心计的少年人皇一句“陆兄”气得仰倒,自觉对不起薛妤,回去之后咬咬牙将私库里仅剩的还拿得出手的宝贝全送去了邺都,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见到薛妤都不敢与之对视。
薛妤从回忆中抽身,她一声不吭将天机书收回,丢回灵戒。
“女郎,我们这……”朝年有些迟疑地开口。
“分头行动。”薛妤很快有了决断,她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说:“梁燕,你带着朝年和轻罗去雷霆海,找当地村民了解情况。”
“我去金光寺看看,天黑之前,在雷霆海附近的驿站汇合。”
说完,薛妤才想匿去身形,想起如今队伍里还有个人,动作稍顿,回首往背后看了眼。
细雨中,少年肩窄腿长,束带下的腰身勾勒成细瘦一笔,眉眼笼在寒山雾气中,像初冬下的第一捧干干净净的雪。而一旦那双琉璃似的瞳仁里蓄起难言的阴影,周身的纯净之意就会褪得干干净净,那个时候,他像困在山林深处,专以美色惑人的妖精。
薛妤动了动唇:“你,跟我来。”
她习惯独来独往,可她知道,溯侑不是善类,一旦发难,朝年他们三个,一人都拦不住。
哪怕他才接好经络,尚处于恢复期。
困兽总会给自己留后手。
薛妤话音落下,从灵戒中找了把剑出来,丢到溯侑怀里,道:“跟紧了。”
她不让他再修从前的功法,而她给的邺都心法上,凌空而行是学会第一层才会的术法。在这之前,溯侑出行只能依靠外力,比如借剑。
说完,薛妤跃上云层,溯侑掂了掂手中并不安分,嗡嗡着吵闹的灵剑,淡淡垂了下眼。
下一刻,他在众人的视线中一步跃上云头,跟薛妤之间缀了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将这一幕全程收入眼底的朝年眼睛睁得溜圆:“?!”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隐去,梁燕反应比朝年慢些,回过神后也惊疑不定地抽了口气,道:“这个弟弟,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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