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愣了一会,见薛润不点交易,便催他:“交易啊?”
“我交易什么啊?你不玩了?”薛润又问他。
“喂,你们俩个,背着我做什么私密的事儿呢?”大当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此刻听上去格外讨厌。
薛润与二当家屏蔽了大当家的声音,找到一个没人打搅的地方,二当家傻乎乎的坐在游戏的悬崖边,游戏里俊朗的背影看上去颇为苍凉。
“我是不是很傻啊?以前。”他忽然问薛润。
薛润冷下了,下意识的看看家门口,今夜,那庙里人不在。
他说:“还成,傻瓜二人组又不是你一个,怎么了?”
“没这么,兄弟,我们认识好些年了?”
“可不……转眼的这游戏都老了,很多人离开,又有很多人来,那里都是一样的。”
二当家低声笑了起来:“是这样,现在,就连我……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游戏这玩意儿,散心而已,你也不用一下就戒了,想起来,来看看我……算了,我也该收手了,以后……我换游戏!”薛润失笑:“你呢?要是需要帮忙你就说……我这人,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二当家没说话,好久之后叹息:“我爸爸去世了,我想买后悔药,我想忘记一个人,你能……帮我吗?”
薛润一吸气:“这个……有些不好办。”
“呵,你看我说的傻问题。”
“嗯……那你节哀,人都要去的……”
“我知道,谢谢。”
这两人都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于是又卡在悬崖那边,上不得,下不得。
大当家有些着急,一直在世界刷喇叭,喊一些情义无价,二当家千万保重等等之类的废话……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讨厌呢。
”我以前,其实不是喜欢他,你们都误会了。”二当家忽然解释。
“嗯……啊?!”薛润一愣。
“咱老大,现实叫元辉。”
“这个我不知道,没问过……你等下……我这边有些事儿。”
春天跟杨向子一起进了屋,离开家一天,孩子在学校学了新东西,认识了新朋友,便急迫的回来炫耀,她一边跑,一边丢□上的包袱,小皮鞋,小手套,帽子,小大衣,孩子大概是一路急奔的,搞得一身汗气,一直跑到薛润面前,那些白雾还能在她脑门上看到。
薛润失笑,从口袋取出帕子帮她抹汗:“呦,咱家春天背后有狗追着吗?”
春天的大眼睛闪着光,眨巴眨巴的:“大爹爹,大爹爹,我学会说悄悄话了!”
“呦,春天也有悄悄话了!”薛润大乐,抱起她转了个圈:“那跟大爹爹说说。”
春天眨巴下眼睛,将一只小手撑在嘴巴边,支到薛润的耳朵那里,声音娇憨可爱的说道:“叽里咕噜。”
哎?薛润一愣,抬脸看下笑的不成的杨向子,这是啥?
“师傅,悄悄话啊!”杨向子乐不可支。
春天笑的咯咯的,拍拍薛润的肩膀下了地,一股脑的往秘境那边跑:“小爸爸,小爸爸!我会说悄悄话了……”
对于春天来说,悄悄话,就是叽里咕噜,要低声的叽里咕噜,这是一件非常有趣儿的事儿。
“她在学校没受气?”薛润问杨向子。
“没有,我倒是想叫她受气,这孩子一个人长在家里,独惯了,什么都是她的,也不懂得跟别人分享,受点气倒是没什么的,她得合群。不然……以后长大了,就会变成蚌壳,别人看不到它是软的,那得摔的多疼啊,以后,咱总要离开她,对。”
薛润点点头:“嗯……”
杨向子走出屋,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薛润站在二的窗户看着春天满世界的娇憨。她对妹妹的耳朵说:叽里咕噜。对院子里的花草悄悄说:叽里咕噜。
后来,她嫌弃家里的观众太少,就跑出家门,杨向子有些担心的看下二窗户,薛润冲他使了个安心的眼神。他们从没有告诉过春天,不要去院子门口,或者不要跟门口那些人说话什么的。大人的事儿,就是大人的事儿,小春天应该在舒服自然的环境里成长、
院门口的雕花铜铸仿古灯明瓦瓦的照着,摆了护阵的院门口温度一年四季都是夏初那般舒服,春天跑出去,掂起脚尖,犹豫的扭脸看家里那边,薛润冲她鼓励的笑笑,表示没什么,春天多通透,立刻就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是被允许的,她转身又是一通敲。
羿丹穿着轻薄的袍子,一脸惊讶的打开“庙”门,看着门口兴奋的小脸蛋通红,浑身冒着汗气的小丫头。
春天仰脸问好:“伯伯好。”
“哎……好。”羿丹有些“惊”喜,愣了下,忙蹲下来,又从身后不知道接了谁递给他的一些果盘摆在自己面前,看上去……颇为像供品。
“我学会说悄悄话了。”春天犹豫了下,还是用颇为豪爽的方式夸耀了一下自己,期盼得到赞美与夸奖。
羿丹不懂这种孩童式的表现方式,不由有些慌张的去看身后,显然后面那些人也是不懂的。他手足无措的蹲在那里,张张嘴巴……又咳嗽了下重复:“悄悄……话?”
“嗯,你来……”春天摆摆手。
羿丹受宠若惊,佝偻着自己的身躯,可叹这世上总有人能令他弯腰了。
“叽里咕噜!”春天“悄悄”的说到。
“哎?!”羿丹再次的迷茫了。
“叽里咕噜!”春天又说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