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望之认出这个少年乃是忠义公庶妹的儿子,当下便觉得自己脸上烧得发慌,于是干笑一声作揖道:“陈少爷好。”
“可当不得曲少爷这个礼,”少年直直的骑在马上,曲望之行礼也没有下马,他冷笑道,“贵府上可是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的富贵人家,我们这些寒门小户哪里受得起这样的礼。”当年皇后娘娘的及笄礼上,梁氏可就是这样嘲笑他母亲的,气得母亲回府后大哭一场,最后还因此病得无法起床。若不是半月后先帝下旨赐婚给表姐,只怕母亲还要伤心好一阵子。
他虽没有见过姨母,但是却听母亲说过姨母极为照顾她,并没有因为母亲是庶女便仗势欺人,所以尽管已经过去十多年,母亲提及姨母也是叹息连连。
想起昌德公府的一家人,他便觉得有些恶心,好歹还是个公爷府,做起事来却连普通人家也不如。还有这位曲大少往日在东山书院也自视甚高,每每看到他时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现在看到曲望之这个落魄样,他倒是觉得这都是报应,心头也畅快了不少。
“陈少爷说笑了,”曲望之脸上的笑已经挤不出来了,他觉得周围的摊主们看他的眼神也怪异起来,仿佛是在瞧一只过街的老鼠般。这让向来好脸面的他有些撑不住,胡乱作揖道,“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陈少爷自便。”
挤开看热闹的人群,他连手里的包子被自己捏扁也不自知,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最后甚至是疾跑起来,直到没有人再看他,他才呼着气找到一家药材铺子,抓了一包药慢腾腾的往城外走。
父亲被特赦后,因为在牢中受了寒,膝盖便坏了,如今只能整日躺在床上,母亲因为姐姐没了也日日哭泣,祖母不久前终于熬不住去了,丧礼还是二姐出银子办的,想着互相埋怨的父母,他便想转身就走,再也不回那栋破旧的村屋。
“你凭什么怨我,当年是你求着要娶我进府,你自己的女儿不管好,现在怪我苛待了她,你也不想想自己以前做了什么事?!”
“你这毒妇,我当年真不该娶你,若不是你,我现在便是国丈爷,都是你这毒妇害的我……”
听着屋里的争吵声,曲望之脸上露出厌烦的神情,最后把包子与药材往门口一放,转身便离了这个吵闹的地方。
天启宫后殿,曲轻裾终于出了月子,每天都能畅快的洗澡,这对于她来说,只怕是欣慰的大事。这会儿她身上穿着一件漂亮的纱裙,坐在床边给睡得正香的儿子慢悠悠的摇着扇子,然后终于忍耐不住的在儿子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木槿见到皇后娘娘这个动作,脸上露出一个笑来,走到床边看了眼捏着小拳头睡觉的皇子,小声道:“娘娘,贤妃娘娘来给您见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