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感情，可有可无……

于林深被这句话深深的震撼了。

简短的八个字，足以表明崔棠此刻的心境。

她的理由不是她不喜欢他，而是她自己认为感情这种事情已经可有可无。

‘可有可无’这样的字眼用来形容感情，看似清醒，实则，也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

于林深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顾乔玺，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崔棠曾经一定很爱顾乔玺吧？

得有多爱才能在分开后，决绝的斩断一切的念想，甚至连同再次爱人的能力都一并抹杀了……

崔棠和顾乔玺之间到底有过一段什么样的曾经？

“吹吹。”

顾乔玺突然摇了摇崔棠的手。

“我头好疼……”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气息微喘，呼吸频率也不太对。

这不是耍酒疯，真的身体难受才有的反应。

崔棠蹲下身，才发现他一手抵着一边太阳穴，神色痛苦。

“顾老师？”

顾乔玺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吹吹，我疼……”

崔棠皱眉，“头疼吗？”

“嗯。”他抬起头，眼睛比刚才红很多，“针扎似的疼。”

“你以前喝酒也这样吗？”记忆中顾乔玺醉酒除了耍酒疯，似乎也没有喊过头疼。

于林深看不惯顾乔玺这副装柔弱的样子。

他走过来蹲下身，对崔棠说：“可能是喝了酒又吹了风，头疼也是正常的。”

崔棠觉得有道理。

她偶尔喝多了一吹风头就更疼了。

“顾老师，你松开我的手，我让于林深扶你。”

“不要他。”顾乔玺拧眉，瞪了于林深一眼，随后继续看着崔棠，“我要你扶我。”

“我吗？”

崔棠淡淡勾了下唇，“我也不是不行，但我会直接敲晕你。”

顾乔玺：“……”

“是于林深扶你，还是我敲晕你，然后他扛你回去，你选一个。”

顾乔玺抿唇。

崔棠态度很坚决，“顾老师，我耐心有限。”

顾乔玺顿了顿，然后松开崔棠的手，垂下头。

“我等下自己会回去，你们先回去吧，反正我这样的醉鬼惹人烦，没人要也活该。”

崔棠：“……”

于林深摸了摸自己发紧的后颈，“你这真的……太婊了。”

夜里的海边海风吹久了还是有点凉意的。

崔棠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再次开口，“顾老师，你真不打算起来吗？”

温淡的语气，却隐隐带着一丝威胁。

顾乔玺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她，“吹吹，我真的难受。”

“难受就配合点，让小深扶你回去休息。”

顾乔玺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你就不能扶我吗？”

“不能。”崔棠拒绝得毫不犹豫。

“为什么？”

崔棠抿唇，想了下，说：“我一个女的扶不动你。”

闻言，顾乔玺沉默了。

“走吗？”崔棠再次问道。

如果不是周日不在，她真没必要这么费心。

“走吧。”

顾乔玺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于林深立即上前扶他，却被他推开。

“别碰我。”

被推开的于林深：“……”

要不是为了崔棠谁特么愿意碰你了！

顾乔玺推开他，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他自认为自己走得很稳很好，却不知方向完全反了。

眼看着他就要往海浪里冲，崔棠皱眉，咬咬牙还是追上去。

在顾乔玺一只脚踩进浪里时，崔棠及时伸手拽住他的手臂。

却不想这么一拽没把人拽住，反倒是顾乔玺不知怎么的突然往前倒了下去。

“喂，顾乔玺——”

崔棠试图拽住他，但顾乔玺人高马大的，身体失衡往下倒的一瞬，崔棠也忘了放开他的手，被他带的往前了跌跌撞撞走了几步。

沙滩太软，她一个踉跄，连着自己跟他一起摔进了海水里。

“姐姐！”

这个意外发生得太突然了，于林深看着两人摔进海里吓得不轻，急匆匆跑过来。

他第一时间把崔棠拉起来。

崔棠摔下去的时候刚好一个浪打过来，她猝不及防的喝了口海水，又咸又苦，忍不住咳嗽起来。

“姐姐你没事吧？”

“咳咳，别，别管我，快去把顾乔玺拉上来……”

崔棠推着于林深，“快点，他喝醉了泡在海里很危险！”

于林深再不喜欢顾乔玺也不可能真见死不救。

他立即冲进海里，把顾乔玺拽上来。

顾乔玺晕了，于林深怎么拍他的脸都没有任何反应。

于林深懵了，“不是吧？半米高的浪都能把他溺死？”

“应该是呛水了。”

崔棠在顾乔玺身边跪下来，伸手一把扯掉顾乔玺领口的扣子，俯下身去听他的气息。

很微弱。

得做急救措施才行！

“小深，你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崔棠一边给顾乔玺做溺水急救，一边对于林深说道。

“我知道了。”于林深立即拿出手机拨打120。

电话通了后，于林深把地址和情况跟120汇报清楚。

等他挂了电话才愕然发现，崔棠竟然在给顾乔玺做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