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放一个刀眼扫过来。
顾乔玺勾唇,笑得肆无忌惮,“但我们家吹吹不可能看上你。”
靳放:“……恋爱脑!”
顾乔玺:“……”
他现在就想送客!
靳放点燃一根雪茄,狠狠抽了一口烟,视线扫向远处。
“昨晚回去,她哭了。”他沉着声说道。
顾乔玺看着他,微微蹙眉。
“你知道吗?她这人性子其实挺闷的。”
靳放叹声气:”她习惯什么都往心里藏,最初相处的时候,我真有点吃不消,觉得她这样的性格太压抑了。”
顾乔玺怼他,“那你还不是你自己选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靳放又抽了口烟,褐眸微眯,似是勾了下嘴角,“后悔。”
“你特么还真后……”
“后悔没能早点遇到她。”靳放缓缓吐着烟圈。
青烟袅袅,那张深邃立体的混血脸庞隐在其中,那双褐眸里,似有水光在晃动。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顾乔玺走到石桌前的藤椅坐下来,“那就勉为其难听听吧。”
靳放似是被他这傲娇的语气逗乐了,短促低笑一声,他又抽了几口烟。
他的声音低沉,语速不急不缓。
“我从记事起,我父亲就教育我商人利益第一,我父母离婚,就是因为我父亲总是因为工作忽略我母亲。我母亲呢是个意大利人,坦然直率,离婚后很快谈了一个很爱他的意大利男人,我们依然保持联系,她告诉我,有爱人常伴的人生,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怕没有很多资产,她依然过得很自在。
我那时十多岁吧?根本无法理解她口中的爱人常伴是什么状态。我问过我父亲,我父亲又告诉我,靳家的男人就应该以集团利益为重,掌握了权势,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后来,我父亲娶了个比他年轻十几岁的女人,我亲眼看过他如何往那个女人身上砸钱,那个女人也很听话,从不像我母亲那样抱怨他太忙,相反的,她顺从我父亲一切的安排。
父亲曾很骄傲的告诉我,这才是一个男人爱女人的方式,这才一个男人在感情里最成功的样子。再后来,他死于车祸,葬礼上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可半个月不到,那个女人卖了我父亲给的房子和珠宝,带着我父亲给的钱和别的男人私奔了。”
靳放说到这里,转过身看向顾乔玺,“你看,所谓权势,也不过如此。”
顾乔玺反驳道:“权势买不来爱情,你父亲不懂什么是爱,你母亲才是真正爱过你父亲的人,他错过唯一真正爱他的女人,但他到死都不知道。”
从顾乔玺记事开始,父母便一直是恩爱有加,尽管他们经常斗嘴,但父亲总是让着母亲。
论权势,顾家不亚于靳家,但父亲从来不会因为工作忽略母亲,相反的,父亲可以为了母亲丢下整个顾氏,像个小媳妇一样跟着身为导演的母亲常住剧组。
在顾乔玺看来,父母的爱情才是最美好,最令人羡慕的。
靳放垂眸看着自己手中即将燃尽的雪茄,低声道:“顾乔玺,你爱崔棠,我也爱傅锦瑜。所以我看着她被崔棠影响,我很难不怪崔棠。”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崔棠呢?”
闻言,靳放一怔。
顾乔玺看着他,忽然冷嗤一声,“看样子,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靳放皱眉,“你知道原因?”
顾乔玺没说话,只是淡淡挑了下眉。
“你快告诉我!”靳放走过来,掐灭雪茄,丢到石桌上的烟灰缸里,急切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看来,你对你老婆也并不是那么了解。”顾乔玺调侃道:“你说你爱她,夫妻几年,她心里困着一道枷锁你都没有察觉吗?”
闻言,靳放微愣。
顾乔玺看他这副样子,不由感慨:“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靳总,也有为爱患得患失的一天。”
靳放磨牙,“顾乔玺,你不落井下石会死?”
“不会死,但会少点快乐。”
靳放脸一黑,转身就要走。
“别急啊,靳总要是能投资我下一部电影,那我也不是不能把你老婆的大秘密告诉你。”
靳放顿步,转身瞪着他,“你这是趁火打劫?”
顾乔玺勾唇,“还行,毕竟靳总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不就是一个电影投资吗?”
靳放走过来,在顾乔玺对面坐下来,“只要能把老婆留住,十个投资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