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我就是知道才放不下你，落崖，对不起，落崖，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我想你回来，至少还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我还可以和你在一起活下去，我不想一个人再这样下去了。我是不是很可笑！”

黑暗。来开窗帘，一片漆黑。他并不是黑暗的代名词，他喜欢阳光，在阳光下生活。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惨境。

“我害怕阳光，害怕最终有一天我被它抛却，所以我早早的选择了黑暗。”

“当我走近看见他的样子我就真的好后悔，我离家多年，他等我多年，可是我真的无法做到像你一样那样优秀，我那个时候真的好任性啊，不明事理，乖张，高傲自大，所有的人都这么说我，可是我还是改不了。”

“你再说些什么傻话，我一直在你的旁边。”

“神父也是一样，只有他还会像你一样照顾我，可是我很清楚，他终归不是你，他想要拯救世人却无法拯救我，他一直写信给我劝我离开，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头了。”还能看见神父搂着他安慰着他，等下去希望总会有的。

“神父还是这样……”

“我从翼圣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一生，不，是那具尸体的一生。他有了自主意识，我看到那栋楼里面有有你和我的画像，他一直很仔细的收藏着，可是被我一把火拿去烧了，他很喜欢作画，生平收藏的画无数，可是他自己的丹青却是寥寥无几。”

“他怎么会给自己做丹青，你离家多年又怎么知道他不喜欢给自己做一幅丹青。你离家一年，他就做一幅丹青派人给你送去。那个时候你真的太倔强了，怎么知道他一直在等你回家。他为你好让你从文，你却要从商。一去就是多年不曾回来，你不知道他在门口等了你多少年，而你，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真怀念以前的生活，如果，还能回去，哪怕是在地狱里被烈火焚烧我也心甘情愿了。”杰西颓坐在地上，他看着手上的光芒渐渐淡去，“我好累，我等不下去了，一次一次的失败，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成家就剩下你一个了，难怪你会这么想。”

“上天对我真是残酷啊，留下我这个万恶不赦的人。为什么好人总是那么短命，为什么留下的总是我，为什么你们全部都要让我活下去，明明该死的应该是我啊！”

“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我要活着，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们一起离开。”

“落崖，我还在，我会陪着你。”

“多巴胺……真是可笑，我到现在居然还要幻想陪着我。”杰西缓缓睁开眼，红色的瞳孔一缩继而变成夺目的紫色，“真是可笑，我真是可笑。尸体而已，为什么要那么在乎。早日安息不好吗？”

翼圣连忙惊醒过来，却只见到杰西已经换好了衣服，像往常一样，嘴角依旧挂着一贯的笑容，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他坐在落地窗前，外面还是一片漆黑，他却如此的耀眼，与外面的黑色融为一体。

“主人，你没事了？”翼圣连忙跑过去，杰西还是这样温柔的看着他，像一个长辈一样看着孩子在膝下打闹。

“翼圣，你怎么样？”杰西还是温柔的问，只是脸色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白，他的脸更加惨白了。

“我没事主人你还好吗？”翼圣连忙焦急的问。

还是这样单纯，人鱼都很单纯吗？杰西不知道，但是翼圣很单纯，也很固执，这一点像极了以前的他，人鱼落泪会化成珍珠，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见翼圣哭过。就算是当时被他差点夺取性命，也是倔强的没有落泪没有求饶。

“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