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叔和张婶都赞同,凌朝风又道:“我要去安排一下,等小晚把身体养好,我们就离开这里。叔,婶子,你们愿意跟我们走自然最好,若是不想离开这里,或是有别的地方去,我也一定妥善为你们安排。”
张婶与彪叔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我们跟你们走。”
凌朝风抱拳作揖,他接下来要去查昨夜纵火的事,虽然他们决定要走了,到底是哪个仇人已经无所谓,可万一纵火的人没有走远,也看到这一幕怎么办。
最令人无法理解的,自然是凌霄客栈能在大火中“重生”,明明整栋楼几乎被火焰吞噬,可是一场暴雨后,竟然毫发无损。
现在,凌朝风明白为什么白沙河泛滥决堤时,客栈能屹立在水中纹丝不动,水退下是小晚许的心愿,而保护起客栈的结界,是因为那个孩子。
难道,他们这几个凡夫俗子,要替天养一个孩子?
小晚听得马蹄声,知道丈夫出门去了,不多久,张婶把热好的汤药送来。
她神情复杂地靠近床铺,看了看小晚身边的孩子,才出生一夜,就已经虎头虎脑,仿佛百日那么大,肉呼呼的小脸蛋,是这样的招人疼。
小晚的身体,没有任何分娩过的迹象,仿佛从未怀孕似的,她甚至一夜之间瘦了下去。
她不是正常把孩子生下来的,只能说,孩子在她肚子里,找个了地方临时戴着。到时候了,他便自己跑出来了。
可是,小晚却有奶水,这是唯一证明她曾经十月怀胎,唯一可以证明她现在是个母亲的证据。
“多漂亮的娃娃。”张婶轻轻将婴儿抱起来,襁褓遮盖了他的犄角,他看起来和别家的孩子没有区别,小嘴咕哝了一下,梦里不知见到了什么,竟是笑了起来。
这一笑,真叫张婶的心都化了,含泪对小晚说:“晚儿,你看,娃娃笑了。”
凌朝风出门半日,最远到了黎州府,折返经过白沙镇,见布庄里卖小孩儿戴的虎头帽,他想了想,买了一只最小的。
经过思韵阁时,见大门紧闭,男人眼中掠过寒森森的杀气,未作停留,策马扬鞭地离去了。
客栈里,小晚已经和儿子一起饱饱地睡了一觉,凌朝风回来时,小家伙正大口大口地吃奶。
见到他,便像怕有人要抢自己的粮食,死死地抱着小晚的xiong脯。
凌朝风从怀里拿出一只虎头帽,小晚愣了愣,而后看着相公给儿子戴上,虽然才刚出生一天的孩子,可是个头有些大,脑袋也不小,这最小的虎头帽戴着,便是刚刚好。
老虎的两只耳朵,把一对犄角遮了起来,自然,他们不知道孩子的犄角是会越来越长,还是会慢慢消失,又或者永远这个样子,将来的事,他们真的一无所知,也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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