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问:“你要用女儿来保这个家?”
父亲重重地叹息:“皇帝不设六宫,没希望了;沈家的门槛太高,独子娶了公主,我们什么指望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卫腾飞,虽然年纪比寒汐大些,可三十而立也不算老,人品是没的说,女儿若能嫁过去,且不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感情,至少他不会亏待你闺女。”
“不行,川渝那么远,卫腾飞都三十二岁了……”毕夫人竭力反对。
“那你就看着我丢了乌纱帽,看着振业前途尽毁,你就等着行业飞黄腾达,来找你我清算旧账。”父亲怒声道,“你愿意吗?”
寒汐被吓得一颤一颤,原来娘刚才说的保媒,就是她的婚事,爹爹要把他嫁给那个那人?
她不小心撞到了门角的花架,一盆花砸下来,惊动了里头的人,父亲冲出来看动静,见是女儿,便是面色一沉:“你躲在这里偷听?”
“我……”
此刻解释什么,都不管用了,父母都不冷静,所有人都怒气冲冲,她只能低头听父亲训斥。
后来,寒汐被母亲抱在怀里,母亲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脊,自责吓到了女儿,又哽咽着说:“汐儿,娘舍不得,舍不得……”
母亲服药睡下后,老祖母也吃过药暂时睡着,爹爹去书房与人商议事,家里终于清静了。
寒汐从正院走出来,路过昨晚见到卫腾飞的地方,想到自己很可能要嫁给这个男人,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婚姻,可以拯救这个家,可以保护哥哥的前程。
日落时分,毕振业散学归来,家中的事略知了一二,父亲正忙不见他,母亲和祖母都还没醒,他便往闺阁走来,果然见妹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池塘边。
他坐下来,嗔笑:“你和奶奶的秘密,原来就是凌出?”
寒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凌出了,他就是行业哥哥。哥,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虽然现在说了你们也不信,是真的,我不骗你。我和奶奶一样,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他了。”
“我也一直觉得他不平凡,没想到会是行业。”毕振业叹息,“他没事就好了。”
兄弟分别多年,再说手足情,似乎太牵强,可他们有了同窗情,相处这么久,多少了解一些,毕振业心里,本就是很看的中凌出。
“我想去见他,你去吗?”毕振业问妹妹,“要不要一起去?”
寒汐撅着嘴问:“哥哥是怕被爹娘责备,才拖上我?”
毕振业笑了:“我看你不开心,想带你出去走走而已。”
寒汐却问兄长:“哥哥有信心能考上状元吗?”
毕振业倒是很洒脱,起身拉了妹妹的手道:“人才济济,于国是好事,至于我自己,不考状元也能为朝廷效力,我尽力去做,结果就不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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