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国公喝口茶:“四殿下的笔迹。”
项逐元没有发声,他隐约觉得,今天所有的折子是心慈盖的,莫云翳这一份尤其让他肯定,因为‘拥私兵’是下发的几个折子里,唯一一个有回复的折子。
项心慈昨天去皇宫玩,梁公旭会带他玩什么?不就是他的那些把戏和可以显摆的事情,盖玉玺绝对值得拿出来炫耀,两个关系好的朋友互相玩一玩对方的喜好,自然而然。
至于心慈忧国忧民,所选所为皆是民生?他更认为是这几个折子距离她近,否则她知道什么事民生,她认识那些折子的封皮颜色他更相信。
“玄简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地方局势复杂,不如让二弟还有柳国公府的大少爷还有新科状元从旁协助更事半功倍。”
两人屡屡胡须,觉得此举无甚不妥。
……
与此同时,引发这一系列事件的项心慈、梁公旭趴在天衢苑二楼的雅间窗台上听曲。
梁公旭小心翼翼的将尖细的下巴放在她胳膊上,试探的开口:“我只发了几张折子下去,你有没有生气?”她盖的那么辛苦,还是为了他好。
“没啊。”
梁公旭松口气,将脸放上去:“他们很多人并不好相处,也不会什么都听朝廷的,我挑了能做主的发下去的。”
项心慈闻言,抱住他的头:“你不是说不看吗?”
“不看,不见得不懂吗?”
“你不是三字经都没念完?”
“看折子需要念三字经?”
项心慈眨眨眼。
梁公旭眨眨眼。
寿康公公心疼的看着四殿下,四殿下昨天把七小姐盖过的所有折子过了一遍,能发的捡出来放在一边,不能发的放在一边,因为耗神太过,连传了两次太医,今早……今早撑着不适起床的……
寿康公公扭过头,心疼的擦擦眼泪……
项心慈看他一眼,又移开目光,吻了下他的发顶,他的不学无术可能和自己的有所不同。
项心慈突然看向下面,换戏了?
梁公旭靠在她身上,感受着她的怀抱,安心的闭上眼,攀着她的肩有些昏昏欲睡。
项心慈为他调整好舒服的姿势,轻轻抚着着他单薄的背,看向下面。
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新戏。
讲的是一户勤勤恳恳的农家从地理挖出了千年宝藏后,一门的兴衰起落。
故事情节流畅悬疑,所有人的心思、善恶、人情世故表现的淋漓尽致,在所有人感叹财帛动人心,和一家农户从人口繁盛到人口凋零的大户世家到底值不值得时,结尾处,同样又一户农家从地理挖出了同样的宝藏,几位羽扇纶巾的公子佳人在各自看中的人上压上银子,又无所谓的路过,仿佛那只是无聊生活中算不上调剂的调剂。
戏幕在这时候才缓缓落下,一楼大厅内一阵骚动,二楼也传来很多开窗的声音。
项心慈抱着睡着的梁公旭维持着看戏的姿势一动不动。
寿康公公感慨的看完了这场戏目。
项心慈的手依旧轻缓的抚着他的背,在想另一个问题不太肯定的疑惑:“寿公公。”
“奴才在。”
“……”项心慈停了好一会,才继续道:“将这出戏的编撰叫来……”
“是。”
不一会,明西洛走进来。
项心慈依旧维持着原有的姿势没动,手掌一下一下抚着梁公旭的背,梁公旭安静的睡在她怀里,她依旧看着下面大厅的方向。
明西洛的视线再平常不过的在两人身上过一遍,不动声色的沉默下来。
“七小姐,人来了。”
项心慈转过头,看到如青山白雪、温润不可方物,却十分晃眼的他,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明西洛想见她?
因为什么?好奇?有兴趣?“明参中当真多才多艺。”
明西洛声音平静,无波无澜:“回七小姐,糊口罢了。”
瞧着不卑不亢的样子,项心慈如果不是深知他的脾气,都要觉得自己多心了。
项心慈抚着梁公旭,仔细想想以前她们有没有见过,有没有什么交集,有没有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帮助对方。
没有,她从来没有出过门,项逐元书房不准外人进入,她上辈子在成婚前就在大福寺远远的看过他一眼,他无疑是几个候选者中长的最突出的一个,知道成婚后掀开盖头,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所以,她与明西洛没有刻骨铭心的交集,
上一世,可以说两人相处久了,她又是他的妻子有感情,现在呢?
喜欢这具皮囊?
也不难理解,就像当初第一眼,她也喜欢他的长相,挑中了他。
项心慈却有些犹豫要不要用他,这个人远不如他表现出的好相处,可这次是他凑上来的又可以另说?
如果只是皮囊,倒不是不能各取所需。
项心慈思索着,她没指望莫云翳将来成事后一定会被她所用,各方势力多一些,互相牵制更令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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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