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身体验过饥饿的人,根本无法想象一个馒头、一碗米饭,哪怕是一块发臭的烂肉对于饿者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辘辘饥肠会阻断大脑思维,让彬彬有礼的绅士变成恶魔,让最谦和的长者变成疯。这是世界上最原始最直接的**推动,任何人都无法抗拒。为了得到满足,你愿意拿出任何东西与其进行交换。
张熙辰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在那个时候的具体想法。他只知道自己直接抓住女人肩膀,将她直接按进火堆里。漂亮的长发立刻变成了火焰,美貌的面容被烧成一片焦黑。女人一直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那种声音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的求救范畴。火很大,空气很快弥漫开焦糊恶臭和很香的烤肉味道。这里的动静引起了不少周围难民注意,好几个人在周围驻足观看,却没人上来劝阻。只有一个应该是同样被饿得受不了的老妇蹒跚着走过来,哀求自己把已经死掉的女人分给她一些。哪怕就算是肉最少,最难吃的脚趾头也行。
张熙辰当时砍掉女人的一只脚,扔了出去。怒火冲天的他直接把被烧死的女人从火堆里拎出来,用带血的刀随便刮掉女人头部的焦糊部分,撒上盐,大口嚼吃着已经烤至半熟的人头。
长得漂亮的女人,并不比其他人好吃。那张脸虽然容易引起生殖器的原始反应,却因为此前和平时期涂抹过太多化妆品,张熙辰总觉得吃在嘴里有股难以言语的重金属味儿,丝毫感觉不到鲜嫩,反而有种咀嚼没煮烂老母猪肉的费力感。
吃人这种事情,在新成都基地市外面的难民营很常见。即便是难民,也认为敢于独自杀人吃人的家伙都是疯,自然没人会过来招惹张熙辰。他那天晚上吃得很饱,睡得很香。
半夜,张熙辰被婴儿的哭声惊醒。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那个刚刚出生没几天,还裹在襁褓里的婴儿,张熙辰丝毫没有想要将其杀死吃肉的**,反倒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与怜悯。
张熙辰不知道应该如何养育婴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抡起刀,把死去的女人砍成大块,捡了几块柔软的部位和容易熬煮的骨头,做成一锅浓白色的肉汤。至于剩下的肉,则是用盐巴腌起来,便于长久保存。
婴儿当然不知道肉汤里煮着自己妈妈的身体。他喝的很开心,喝饱以后就“呵呵呵”笑着。那种感觉让张熙辰很舒服,也很满足。很自然的,他开始抚养这个男婴,将其当做自己的儿。
幻想的场景被一阵冷风刮走,张熙辰重新回到了现实。
一个男人,带着孩生活了三年多的时间。他管他叫“爸爸”,他管他叫“儿”。尽管年龄刚满三岁,男孩已经学会了如何用刀,知道如何捕捉老鼠,懂得分辨一些最常见的可食用植物。在尚未成为“工蜂”以前,曾经有好几次,男孩被别人当做被捕猎目标,也有人提出用饼于和罐头想要将他从张熙辰手里换走。他很清楚那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却从未答应过,也使用最直接最疯狂的暴力,把想要捕猎男孩的饿鬼打跑,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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