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也明显地察觉到了封宁的怒火，他急忙辩解道：“我真的没有做过，封总，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枉费我苦口婆心地跟你们说了那么多，我看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你太让我失望了，孟川。”

“我没有去，我真的没有去，”孟川绝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许久才像是破瓶子破摔一般地喃喃着开口：“能进星空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很感谢封总，也知道封总最近受了很重的伤，那天外务结束后我想给封总送药。来到办公室才知道你没有来公司。因为平时接触封总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我才知道自己弄错时间了，准备把药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看到了封总的一张个人资料表，上面写了封总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我就想着趁这个休息时间去买礼物，没想到因为路不熟被她们拉到了店里面，我一直在挣扎，最后跑出来了，没想到会被人拍下来，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对着封宁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神情诚恳，目光坚定不移地看着封宁：“封总，该说的我都说了，这次的事情我有很大责任，给公司造成这么大的负面影响我难辞其咎，补偿的话我可能一时之间还拿不出那么多，但我可以跟公司签订协议，以后会一点一点还清的。另外，这是我的辞职申请，很感谢这段时间封总对我的照顾，也感谢其他同事对我的关心，只是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孟川把辞职申请书轻轻地推到封宁面前的桌子上，低着头等待封宁签字，只要她签下名字，那么孟川就彻底不属于星空了。

按理来说封宁应该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对待这种人她向来是不留情面的，可是刚刚孟川看着她一字一句解释的神情莫名戳中了她的某根神经，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脑海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他是无辜的。

那样真挚的眼神，如果是演的，只能说孟川可以直接拿影帝了，封宁手里捏着钢笔不停转动着，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份申请书，一时间脑海里闪过很多想法，却都被她打消了。

孟川的眼睛以及神情都太像那个人了，他刚才低下头的一瞬间封宁还以为是程垣站在自己面前，她几乎一瞬间就心软了，不只是圣母心发作，她根据刚才的反应来看，心中莫名笃定：孟川说的应该是真的。

她打了个电话，让人去获取那个店的监控，被告知店家不肯出示，后又改口说监控已经毁坏，那是个监控死角，只有店门口有一个监控。

封宁的语气又冷了几分，毫无情感地说道：“那就跟她说等着我亲自过来拿吧。”

打完电话，封宁冷着脸把申请书打开，脸上的表情严肃异常，她旋开了钢笔笔帽，在场的人几乎都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她的动作，孟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后就没有其他的反应，似乎是早就接受了结果。

封宁在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了几个字，反手把申请书推回孟川面前，孟川低着头拿起来，看了一眼签名却突然愣住了，因为上面根本就不是封宁的名字，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色的简笔画猪头，咧开嘴笑着的猪头仿佛在嘲笑他。

他猛然抬起头，正好对上封宁的微笑，孟川也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封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新图腾，看不懂吗，说你笨啊。”

希娜收拾好了文件，封宁把其他人都叫出去了才想起孟川还在旁边站着，又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缓缓开口：“我从来不会随便冤枉员工，你的辞职我不批准，你现在还是星空的艺人，我相信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只是你比较倒霉。不过就算是这样，你还是要负责任，会开车吗？”

孟川点头，还有点愣神：“会。”

封宁对他眨了眨眼，她站在门口，剪裁良好的风衣勾勒出优越的身形，及腰的长直发披在背后，在室外光的照射下闪着点点晶莹的光泽，那一个小小的wink仿佛眨到了他的心里，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直到封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孟川才回过神来连忙小跑着跟上去。

“封总，我们要去哪啊？”

“让你去戴罪立功。”

今天早上起得太早，封宁趁着坐车的机会在后座打盹，希娜被她派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车上除了睡在后座的她就是在驾驶座的孟川了，封宁睡之前特意打了个电话，确定没有问题才放下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