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山带着三营,风雨不透地把二龙山围困了。
东北战场上,锦州被攻克后,国民党的队伍便兵败如山倒了。国民党的残兵败将,兵分两路,一路从营口的海上败退到天津,还有一路从山海关败退到北平和天津一线。也有一部分残兵,四散着逃进了山里。
冯山带着三营尾随着槐,一路追到了二龙山,槐带着一个连的兵力,还是先冯山一步,逃到了二龙山上。于是冯山带着自己的三营便密不透风地把二龙山围了。
槐现在早就有了自己的名号,他叫刘槐,槐的姓随了母亲。
他离开日本人后,没多久日本人便投降了,以前保安大队的人马又聚到了他的门下。那会儿,冯山带着自己的人马仍占据着二龙山。后来,这里来了东北联军,也有苏联部队,没多久,国民党的大部队也驻扎过来。这三股部队都是为接收日本人而来,三股武装剑拔弩张,大有短兵相接的意思。
后来还是苏联的部队接收了大部分日本人遗留下来的军火,用卡车源源不断地向北方拉去。苏联队伍一走,两支中国人的武装——**和国民党的队伍,便硝烟四起,短兵相接起来。从南满到北满,两股势力犬牙交错在一起,互不相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会儿,冯山和槐各带着一路人马,占据着二龙山和南山。二龙山是冯山的老巢,老虎嘴山洞是他的大本营,可以说既安全又独立,他站在二龙山上隔岸观火地望着国共两支队伍短兵相接。在老虎嘴山洞里,文竹陪着冯山,冯山就很滋润的样子。
文竹已经不是以前的文竹了,她从一个黄毛丫头出落成一个丰满的少妇,女人的韵致早已在她身上显山露水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更加看清了冯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在她心里愈加蓬勃了。当初冯山从杨六手里把她赢来,她只能认命,后来她和冯山生活在一起,只是出于一种感激。随着日深月久,她再看冯山时,眼神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用情深似海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文竹理所当然地爱上了冯山。
每当月明星稀的夜晚,文竹偎着冯山,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望着头顶悬挂着的满月,满月月月都有,他们对满月的日子已经司空见惯了。不是因为满月两人才有这样的情致,而是因为满月,让文竹和冯山有了好心情,在这种好心情下,文竹就说:我该给你生个儿子了。一说到儿子,冯山就下意识地向南山望了一眼,那里有槐,此时他不知道槐在这满月的夜晚做些什么。但他还是想起了槐,槐是他和菊香生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在这时,他没有回答文竹的话。
文竹就悠长地叹口气,不再提这一话题。头顶上的满月就向西沉了沉。
如果日子这么一帆风顺地过下去,就会是另一种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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