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小厮看上去普普通通，面容平凡，年纪不过才十五六岁，属于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类型。

但方寒这个名字，对于李元清来说却是如雷贯耳！

在觉醒胎中之谜以后，李元清便发现无论是大离王朝、龙渊省、方家；又或者是羽化仙门和松鹤万寿拳；都和自己前世看过的一部名叫《永生》的小说里的内容无比契合。

而方寒，这正是整部小说主角的名字！

“会是他吗？”

李元清看着那带头给刚刚奔跑过的玄黄烈马穿上马衣的黑衣小厮，心念电转，面上却不动声色。

“怎么，表哥也看上了我的玄黄烈马？”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会，已经拿到消肿化瘀的伤药的方清薇赶走了一同过来的医师，亲自给李元清敷起了药。顺着李元清的目光看了过去，以为他是在看那几匹玄黄烈马，旋即便调笑了起来。

“这玄黄烈马可是我玄黄大世界中的第一名马，能够日行三千里，能胜过它的也就只有那些传说中修炼成精的马妖了吧。如此宝马，我要是看不上的话，那才奇怪吧？”

李元清没有解释自己不是看马，而是在看人，但也没有故意岔开话题，反而是不动声色的试探了起来。

“这养马的小厮年纪看上去不大，但手上的经验却是很足嘛。我听说这玄黄烈马脾性极其暴烈，纵然是日夜相处的骑士也要小心别被它掀翻在地，故才有烈马之名。不过如今它们竟然在这个小厮的手里服服帖帖的，倒也是有趣。”

场中，原本还有些焦躁不安的玄黄烈马，一群马夫在那个黑衣小厮方寒的带头安抚下，竟然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跟着他们回了马厩。

方清薇此时正拿着纱布绷带给李元清包扎，听到他的话也抽空看了一眼，但方府里像这样的小厮成千上万，她也只是觉得有点眼熟罢了。

“启禀表少爷，这方寒啊，从他的曾祖父起，就卖身给咱们方府了，世世代代为方家养马，二小姐最喜欢的那匹千里雪，就是由他照顾的。”

马场总管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解释了一句，听他这么一说，方清薇的脑子里也有了印象。

“我也想起来了，这个方寒的确是专门给我养马的奴才。办事也算可靠，没有过任何克扣马粮的行为。我的那匹千里雪，精力强悍，皮毛光顺，确实是被他豢养得很好。嗯，方福，你待会给他五两银子，就说是我看他用心养马，赏给他的。”

“是，二小姐。”

作为方府的马场总管，方福可是惯会看人眼色。听到二小姐的话以后，就跟着那些丫鬟仆役们一起退下了，留给李元清和方清薇一个二人世界。

方清薇面色泛红不知道在想什么，双手一圈一圈的机械式的缠着绷带，不知不觉就包出了一个白色的粽子。而李元清也并未阻止，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千里马“千里雪”，养马小厮，方寒。

所以刚刚那个黑衣小厮真的就是方寒，永生大世界的天命主角，永生之门的器灵转世？！

李元清心中惊疑不定。

永生之门是什么？

永生之门是器非器，自在永在，自有永有，自得永得，超越一切，喷吐出三千大道，缔造了三千纪元，乃一切之根本，一切之源泉，一切之终末，万物，万灵，万圣，万仙，万神，万界，万道......一切的一切皆来源于祂。

而永生之门的器灵身份又是何等的尊贵？

天父地母都不足以形容！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转世之前祂的身份有多尊贵，转世之后就会有多卑贱。

而眼下，正是他最落魄的时候。

遇到了还没有崛起的主角该怎么办？

杀？这显然不可能。

且不说那些被关在永生之门里，看似被封印但实则早早就把目光投注出来，死死的盯着这位永生之门器灵转世的诸多仙王们。

李元清很怀疑，要是自己真的对方寒下了杀手，是不是下一刻草丛里就会蹦出来一个身材十分高大魁梧的中年人，说上一句“贫道白海禅，此子与我有缘”，然后一巴掌把自己拍死了账。

就算是自己真的下手成功杀掉了对方，但作为永生之门器灵的转世，永生之门不灭，器灵就不会死，人家最多就是重新投胎而已。这一世死了没关系，下一世、下下一世、下下下一世人家再从头来过便是。反倒是自己，失了先机不说，原本知道的剧情优势也会全部化为乌有，完全就是得不偿失。

更别提他这么做还很有可能坑了方清雪，毕竟看过原著小说，他很清楚方清雪虽然挂着一个女主角的名号，但在整本书里却完全就是一个护道人的定位，不仅庇护方寒走过了最弱小的时期，还送了主角专属外挂（小宿命术）。

而收下对方，这就更不可能了！

历来网文主角就是各种天灾**的代名词，走哪哪炸就是对他们来说最真实的写照。特别是像《永生》这样的“吃*人*流”小说主角了，他就是吃了龙心凤凰胆，也绝不可能把这么一个定时炸弹给带回家里啊！

不说别的，光是那些被封印的仙王们投注过来的目光就够他受得了！

所以......

“顺其自然吧。”

心里下了决定以后，他才注意到手上的异状。

“清薇，你这是......”李元清看着被包成猪蹄的右手，有些哭笑不得。

“呀，表哥，我我我......”

方清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整个人都有些手忙脚乱的，连忙把绷带拆开重新包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