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不是一般的羊,这点巨六忘了跟张德交代,大雄要是发起狠来,巨六它也往死里抵。谁坏它的好事它就不让谁活,这是大雄的逻辑。
大雄追着张德,满岗子跑,沙尘暴帮了大雄,相比张德,大雄更习惯沙尘暴。张德一头撞进枯井的时候,已是这天的中午。大雄追着它,跑了将近两个时辰。
巨六家的手指乱舞,唾沫横飞,站在院门口跟警察和村人这么讲。
警察是和福叫来的,和福家的非要和福这么做,和福也没办法。按说,死了一个放羊的,用不着惊动警察,给人家点钱,说几句好话,这事也就了了。况且张德六十了,六十的人还能活几天,早死迟死一个死,反正是羊撵死的,又不是巨六家害的。叫了警察就不一般,警察一来,这事就复杂了。八爷就骂,挨炮的和福,没球事干了,叫哪门子警察?八爷自然要骂,警察一来,他就成了闲人,这档子事又轮不上他说了,能不骂?八爷哪里知晓,和福家的这样做,有她的道理,这道理还是因了一只羊,后来人们才知道,那只叫小雄的公羊是和福家丢的。
你说得倒好听,谁信?
巨六家的正讲着,和福家的突然插话。
和福家的,话可要往好里说,你啥意思?
啥意思?刮沙尘那阵,你在哪?炕上吧?张德打大雄,你亲眼见过?
巨六家的一下就哑了。和福家的说得没错,刮沙尘那阵儿,她果真是在炕上,挨炮的巨六,白日也不放过。
警察咳了一声,警察怕和福家的跟巨六家的吵起来。警察是乡里的警察,最怕处理女人们吵嘴的事。巨六家的,张德是哪里人?他问。
山里人。巨六家的咽了口唾沫,她说了半天,嘴早干了。
哪个山里?警察已经在办案了,他还像模像样地掏出一个本子。
巨六家的想了想,又咽口唾沫,山里就山里,有几个山里。
说不上了吧,我就知道你说不上。和福家的马上给警察帮腔。
巨六家的真像是说不上,她白了和福家的一眼,有点扭捏地看警察。警察三十来岁,个儿高,人长得也受看。
我问你哩,说。警察看见巨六家的盯着他,脸红了下,态度有点不友好。
山里大着哩,说啊,到底哪个山里?和福家的又插嘴。
和福家的你夹嘴,关你啥事,死的又不是你爹。巨六家的本来就心慌,一听和福家的没完没了刁难她,气就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