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内之人闻得之言,淡然道:“庵堂乃礼佛之所,若心有旁骛,于佛不敬。”
水溶闻言嗤之以鼻,庵堂本就是静心之所,不就是让人安定心神的,而且若都是心无旁骛的,还要佛作甚。
不消多想,这是妙玉师太在作妖了。
思及此处,水溶眉头轻挑,清声道:“师太言之有理,那本王等心无旁骛再来请教师太,先行告辞了。”
一座庵堂,不让他进的话他还不进了,又不是没去处的,他可不会惯着。
“.”
“吱呀。”
正当水溶转身离去之时,庵门大开,只见一席道袍的妙玉款款而出,双手合十道:“既是客来,贫尼断无闭门之理。”
水溶目光望着行礼的师太,玉容清新淡雅,柳叶细眉透着几许清冷,嘴角不由的噙着一抹笑意,清声道:“师太,有段时日不见,风采依旧。”
“于佛不敬”的是你,“断无闭门之理”的也是你,怎么说都有理。
妙玉美目望向少年嘴角的笑意,芳心不由的一顿,也不知怎得,自个在这少年面前,总觉着不着一缕。
先前妙玉在院门惆怅,远远瞧见少年徐徐而来,也不知怎得,复又回到庵内,希冀少年而来,见少年令人扣门,芳心莫名的涌起一股欣喜,忍不住出声询问起来,听见少年“俗世浊流”之言,触及心扉,可是见少年转身离去,又难掩失落之情。
等等,王爷说“风采依旧”,她一个出家人讲什么风采.许是指法相吧!
自圆其话的妙玉双手再度合十,玉容清冷道:“既是来品茶论道,还请王爷进堂一叙。”
少年是来品茶论道,并非于佛不敬。
水溶笑着点了点头,双目中闪过一丝精芒,看来妙玉师太是心魔缠身啊。小样,冷了你不短的时日,还收拾不了你。
眼下妙玉师太已然是落了下乘,水溶要是得寸进尺的话,以她孤傲的性子,那可就不会留人,故而水溶打发了幽怨的小福子,便与妙玉进了庵堂。
禅房内,妙玉端坐于蒲团上煽风炉煮茶,清冷的眸子瞥了一眼安然若素的少年,淡淡道:“王爷因何事心中烦闷?”
你不开口,那就只能让她来开口了。
水溶闻言轻笑了下,道:“自是凡尘俗事,师太是出家之人,莫非也感兴趣?”
妙玉:“.”
她当然知道是凡尘俗事,有必要点她是出家之人,这是在暗指她心思不净?
真想将人赶出去算了,省得乱她心境,也不知怎得,她就像是魔怔了。
凝了凝柳叶细眉,妙玉抬眸望向少年,丹唇轻启,声如泉水,透着一股甘冽,道:“佛曰:“渡人渡己”,王爷心中既有疑惑,贫尼为之解惑,何尝不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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