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闻言玉容微怔,杏眸微转,芳心计较起来,她是个守拙藏愚的性子,然而此刻北静太妃点名询问,怕是有考校的意味。
沉吟一声,宝钗盈盈一礼道:“《礼记》载:“天子春朝日,秋夕月,朝日以朝,夕月以夕。”,今日中秋佳节,应是天子携王公大臣于月坛祭拜。”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不错,但现在水溶不在当场,且这是太妃的考校,若是过于藏拙,反倒是过犹不及,有点做作的意味。
北静太妃闻言轻点颔首,既懂《礼记》,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儿,殊为不错。
轻笑一声,北静太妃颔首道:“没错,先是在月坛祭拜,而后宫中赐宴,要忙活一阵了。”
话音刚落,水溶走了进来,只见其戴簪缨七旒冕,穿着四爪坐龙湛蓝蟒袍,腰佩碧玉红鞓带,光亮至美,令在场丽人的眸光一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尤其是侍立在元春身后尤二姐,明眸流盼间脉脉传情,婉丽、明媚的脸蛋儿露出痴痴的神情,整一个小迷妹。
“孩儿给母亲请安。”
必不可少的给北静太妃请安,这是不变的规矩,毕竟有毕竟太妃在场,任何女儿都要放在其后,即便是作为北静王妃的元春。
做儿子的,最忌讳让母亲受冷落,家宅不宁。
北静太妃瞧见水溶眉眼开笑,正欲开口不必多礼,似是想起了什么,攸而玉容微冷,甩了甩手中提着绣帕,轻哼道:“全家候着你一个,你倒是脸大。”
这猴儿,一日不打,上房揭瓦,只顾自个爽快了,连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抛诸脑后,越发的不重视她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掩嘴一笑,美眸落向水溶身上,透着一抹戏谑之意,整一个瞧热闹的作派。
这对母子情深,她们都心里有数,让水溶拖沓,这回受训斥了吧。
水溶瞧见北静太妃的神情,便知丽人又使小性子了,让水溶颇为无奈,自顾自地的挨着北静太妃落座,笑道:“孩儿惫懒了些,母亲切勿见怪,在此先行给母亲赔罪了。”
北静太妃原就是喜欢听水溶哄的话儿,一听就软了,顿时心花怒放,玉容浅笑,素手挑开簪缨七旒冕垂挂的珠帘,凝眸而视,瞧见那风流倜傥的俊秀面庞,饶是习以为常,还是忍不住失神片刻,情不自禁的夸赞道:“我儿丰神俊朗,也不知让京中多少闺阁女儿魂牵梦绕。”
堂下众人神色各异,不过皆是深以为然,而元春更是感触颇深,自家这夫君不论是容貌、性情、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存在,说是京中闺阁女儿中的梦中情人也不夸张。
当初元春嫁进北静王府之际,她自个都不可置信,出嫁那日,京中有多少闺阁女子情断伤怀,最好的例子便是现下的宁国公府甄画表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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