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三国时期,明明曹操知晓是曹丕毒害了最为宠爱的曹冲,却仍然选择曹丕继位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这些大抵都是臆测,没有任何证据,也许就是太上皇放不下体面,而永康帝又倔强,以至于父子之间嫌隙甚深也说不准。
且不说水溶的猜测如何,他也不打算深究,稀里糊涂的,生活才会顺遂。
沉吟一声,水溶低声道:“父皇在大明宫颐养天年也好,不说这些不应景的了。”
一时感概也就罢了,继续说下去就敏感了,别以为忠顺王一副兄亲弟恭的作派与你谈心就能敞开心怀,谁知道他心中是不是存在试探之意。
忠顺王显然也明白,正如水溶所想,他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两人轻声闲叙,谈谈府中事宜,偶尔涉及些对于政事的抱怨。
嗯,大抵就是员工的悲催。
转眼间,中秋大宴罢,文武百官悉数携女眷打道回府,过自家的团圆夜,而皇室家宴由天子带领后妃、兄弟、皇子、皇孙一起赏月饮酒,吃月饼,举杯邀月。
金碧辉煌的殿宇内,台基点起的檀香,云雾缭绕,一身冕服的永康帝端坐于上,帝后于左侧高案,台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深深宮邸,纸醉金迷。
正热闹之际,水溶与忠顺王才施然而至,当即一同对着上方的永康帝请罪道:“臣弟来晚了,还请皇兄恕罪。”
哎,正散着步呢,一时没注意时辰。
永康帝冷峻的面庞带着笑意,目光凝视着水溶,道:“早就习惯你惫懒,倒是没想到连八弟都被你带坏了。”
水溶备懒的性子,在朝中是出了名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忠顺王上前一步,恭敬道:“皇兄,小十六嫌宴会吵闹,臣弟便陪着他闲叙片刻,故而耽搁了,还望皇兄恕罪”
水溶:“……”
好吧,都是他的错,论坑弟,忠顺王是一点也不心软。
永康帝凝眸看向两人,轻笑一声,道:“每年宫宴歌舞都千篇一律,缺乏新意,确实是乏闷了些。”
这话一出,顿时让正衣袖飘荡的教坊司舞姬身形微顿,惶惶不安起来,好家伙,跳的好好的,祸从天上来。
水溶闻言默然不语,这话让他怎么接,说宫中歌舞乏闷,有轻视之意,说宫中歌舞独树一帜又与先前的态度相悖,更是打脸,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不言。
右侧一方桌案的丽人美眸微转,浅浅一笑,吐语如珠道:“陛下,北静王妃尚在,王爷就是喜欢,怕也是口不对心。”
水溶偏望去,只见丽人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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