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宁国公府。
“咔嚓!”
贾珍面容阴沉,看着堂下战战兢兢的贾蓉,双目中闪过冷光,将几案上的茶盅扔了过去,怒斥道:“你这个混账东西,画儿有了身子,你居然还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国公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甄画有身子的事情,已然在国公府里传开,府内上下大抵是充斥着愉悦之色,除了个别人以外。
贾蓉被贾珍的气势压迫,即便被茶盅砸中身体也不敢吭一声,只是听着贾珍的话语,心下有些委屈。
媳妇有了身子又怎么了,那又不是他的,而且自家老子什么时候关心起了这事,论起丢国公府的脸面,他还差远了呢。
只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前者那是有北静王府,后者真就是要被活活打死,于是怯懦道:“老爷,画儿说有了身子,不便照料我,让我去外面寻些可心的。”
这话贾蓉没说错,自己花天酒地是媳妇允许的,便是花的银子都是媳妇的,要不是肚子里的不是他的种,当真就是一个“贤妻良母”。
一听这话,贾珍心里就更加恼火,他是在意这些小事的人?
对于甄画,贾珍是势在必得,甄画越是拧巴,贾珍就越是兴致盎然,心中暗自下了决心,定要驯服这江南的小野猫。
谁承想自个都还没有下手,便被拔了头筹,岂能不怒。
此番招贾蓉前来,就是来泄气的,早就与贾蓉说过要儿媳先孝顺他,可是贾蓉居然如此不孝,还有那甄画,对公公不假颜色,对丈夫便是百依百顺,真叫人心有不甘。
思及此处,贾珍双目种迸发出滔天怒火,死死的盯着贾蓉,起身扬手便甩了一巴掌,怒骂道:“不孝的东西,还敢顶嘴。”
越想贾珍就越生气,连扇了好几巴掌,才缓过劲来,摆手道:“滚吧,再做出这些丢人的事,老子打死你。”
此刻的贾蓉欲哭无泪,心中的酸楚无人可知,捂着肿胀的脸,无可奈何的走了出去。
天啊,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老子待他又苛虐,真就是爹不疼,媳妇不爱,偏偏这两位他都得罪不起,老惨了。
贾珍看着贾蓉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落座下来后,手中端着茶盅呷了一口,把玩起盖碗来,目光露出一抹精光,暗道:“有了身子也好,孩子,永远是母亲的软肋,到时那好儿媳还不是任他百般孝顺.”
思及此处,贾珍只觉一股气涌上心头,大喝道:“让佩凤过来,老爷我要听曲。”
香气四溢的闺房之内,此刻的甄画正提着绣帕掩嘴,匍伏在榻上呕吐着,素日里精致的玉容上布满憔悴。
好一会儿后,甄画才缓过劲来,幽怨的低声道:“真就是要命了。”
都怪表哥,若不是表哥,她岂会如此受罪,等回来的时候不好好补偿自个,她可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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