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宫。
沿着白玉铺就的路面走入寝殿,水溶瞧见半倚在锦塌上的老太妃,满头银霜,皱纹爬上了额头,微微眯缝的眼睛透着和蔼可亲。
瞧着水溶进来,老太妃的面容露出欣喜之色,笑着招手道:“小十六来了,到皇祖母这儿来。”
水溶闻言半弯的身体顿了下来,神情略显无奈,虽说他已然过继,但这小十六的名头在宫里并未有什么大的改变,无论是太上皇还是忠顺王都是如此,便是永康帝也未曾疏远。
或许这就是表示亲近之意,毕竟宫中有资格喊小十六名头也就是那一小撮人,喊了十余年了,怕是一时难以改过来。
既然老太妃亲近,水溶倒也不忸怩,移步近前,恭敬道:“皇祖母。”
本想喊皇祖妃,不过细想一番,他在永康帝面前已然强调了身份,过犹不及,没必要纠结。
老太妃闻言满脸可掬,招呼道:“好孩子,先坐吧!”
水溶行了一礼,安然的在右下首的几案前坐下,早有宫女端茶递水。
老太妃瞧着水溶谦虚有礼的,对于甄家与北静王府联姻的这个决定愈发满意,沉吟一声,老太妃语气感慨道:“说起来,小十六也有许久没来哀家这寿安宫了,莫不是嫌弃哀家这个糟老婆子?”
嫌弃谈不上,水溶与老太妃实际上并没有过多交集,在他的印象中,大抵也就是小时候来过几回,稍大些了也就不曾来过,再加上过继之后,三年守孝,自是许久未曾前来,刚进寝殿,水溶随意打量了几眼侍立的宫女,基本都是生面孔,不知换了多少茬了。
时间久了,再加上此水溶非彼水溶,哪有什么亲情,不要说老太妃了,便是亲爹,这几年来他也仅仅只见过一回,那一回还是太上皇主动召见。
话说如此,但不能直言,故而水溶解释道:“只是怕打扰皇祖母清净,故而未曾请安,还望皇祖母切莫怪罪。”
老太妃闻言呵呵一笑,和善道:“人老了喜欢些热闹,有什么打扰的,往后你常来,哀家心里还高兴呢!”
面对老太妃的盛情相邀,水溶怎好拒绝,于是只能应下,不过来不来还是他自个说了算,不妨事。
寒暄几句,只听老太妃话锋一转,询问道:“小十六,画儿在王府可好?”
水溶闻言心中一顿,回道:“表妹一切安好,请皇祖母不必担心。”
对于照料甄画,王府是拿她当正儿八经的小姐,故而并没有慢待,即便是水溶,也是拿她当表妹对待,不曾失礼。
老太妃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惆怅道:“画儿年岁也不小了,合该寻个人家,当初画儿母亲上京之时把她托付于哀家,哀家本想着在京中寻个适合的好人家,寻了这般久,竟没一個中意的。”
水溶闻言心中腹诽,还没一个中意的,怕是认准了北静王府,根本就没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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