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又在贾珍的身前吹着枕头风,挑拨兄弟的关系。
这贾珍哪是个有主见的人?
听了这话,又想起来府里面的老人拿贾玺和自己幼时比较,心中愈发不快。
渐渐的,也不再去管这个幼弟,任其生死由天命。
贾玺长到九岁那年,正是景泰元年之初,城外兵荒马乱刚过,小孩子第一次见了战阵厮杀,受了惊吓,大病了一场。又加上天凉染了风寒,久久未曾医治,竟有夭折的迹象。
宁国公府,权贵之家的少爷,竟是找不到大夫……
这里面的事,不消说,自是有那尤氏的影子。
直到过了大半月。
早前因为战事沉寂了一年的贾珍,倒是在外面烟柳繁华的厮混了个畅快。回府取银子继续挥霍时,才从下人嘴里听了幼弟病危的事,慌忙命人去请了太医,这才把贾玺的性命拉了回来。
活过来的贾玺从这次病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有一日,又听见尤氏在跟不知道是宁、荣二府中哪边的一位远亲少奶奶嚼舌根。
不由分说,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尤氏脸上……
后来,尤氏就把贾珍从外喊了回府,掐头去尾的把这事说了一遍。
这年月,长嫂如母的年代。
贾珍自问平日里未曾亏欠贾玺,只当他年幼缺乏管教,便动了家法,拿了竹鞭狠狠打了几下……
这一打……
便打出了那句轰动京师的名句。
“长者不贤,军体拳。”
九岁的贾玺咬着牙说出来的话,却是吓了贾珍一大跳。
贾府是名门望族,自是顾及颜面的,怎敢把这话传出去?
可是……
当时在场的,却有那挑拨离间的尤氏……
本是宁国公府关上门的家事。
荣国府知道了,于少保府上知道了,太子知道了,全京师的世家都知道了,皇帝,也知道了……
到了最后,在观里炼丹药的宁国公贾敬都知道了。
宁公放下丹药,赶回了家中,劈头盖脸的朝着贾珍一顿痛骂。
“你就是这般看管国公府的?”
贾府闹出了这么大的荒诞热闹,贾珍自是不敢多言,闷着头,听着训斥。
宁国公贾敬这边骂累了,却是让人把还在“闭门思过”的贾玺绑了过来。
在祖宗排位面前,贾敬竟是要把这个没人伦的幼子活活打死。还是荣国府那边的老祖宗遣人将贾玺要了过去。
从此,这贾玺便和宁国府这边断了根源,寄养到了荣国府上。
可这宁国公府小少爷的名声,从那时候,也就臭了。
直到……
贾玺长到十一岁那年,荣国公府的老祖宗过七十大寿。
人生七十古来稀,荣国公府的老祖宗过寿更是喜气到了极致。就连本朝第一重臣,于谦于少保,都亲至前来拜寿。
也就在那场寿宴上,也不知贾家许了什么重诺,也不知于少保饮了多少**汤……
总之,贾玺,这个京师第一逆子,竟是拜入了于谦门下。
四年后,金銮殿上,十五岁的贾玺被圣上钦点作新科状元。
后来,堂堂状元之才,竟是跑到苏杭地界当了一任小小的知县。
京中人大多摸不着头脑,恰逢之前贾玺会试上所做的文章流传出来……
观其笔墨,不过是中规中矩,运气好了,或是能得个进士及第,却远非状元之才。
一时间私语纷纷。
都说状元之事有古怪,不过圣上碍于于少保、贾家的情面,没戳破,这才外放个小小知县了事……
可在朝中,当真位高权重的,又或是心思玲珑之人。早就把心思放在这位状元知县的行事上了。
状元或许有古怪,但绝非是升斗小民口中的舞弊一说……
科举是国之重器,若是真存了舞弊,别说是于、贾二家,说句大不敬的话,便是姓朱的,也难逃一个凄惨下场。
古怪,或许就在殿试中的那篇策问,以及后续的殿前对奏了……
可惜……
这事情,皇帝不说,更没人敢问。
只好等着看……
如今。
景泰九年,余杭县的状元知县贾玺,十八岁。
却是要返京了。
原因无他,宁国公贾敬身故。
状元郎哪怕是再不顾及声名,丁忧之事,躲,却是躲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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