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何三去而复返,不过,这一次身后却带着十多个官差,这些官差上来就将周围的一干人等给驱散了开来。
苏然一看这架势,也不慌,任由官差给锁拿了。
一路上,何三的嘴里骂骂咧咧,就差把“牛批”二字给写在脸上了。
约莫半刻钟,苏然就被押到了一处大宅子里面。
宅子里亭台轩榭,小桥流水,各种奇花异木已经绽出春意,颇有江南大户人家庭院的雅致与堂皇。
苏然原本以为会被押到府衙,但不想却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正当他心生疑惑之时,一个大腹便便,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子在一个美丽妇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看到这二人,苏然的心里也猜出了个大概。
这男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江苏布政使了。
而那个妇人,应该就是何三的姐姐。
果然,男子见了苏然,大大咧咧的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眼睛里带着不屑的神情。
“就是你出手打人的?”
“是我。”苏然见状,不卑不亢的道,“不过即便是我打人也应该是在公堂上受审,你是何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了不该打的人,惹了不该惹的事。”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眼睛眯了眯,“来呀,给我拖下去,先打四十大板再说!”
此言一出,初春的空气中立马弥漫出一股肃杀之意。
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慢着!”下面的人得了令,就要上来拿人,但却被苏然喝止住了,“打板子我不怕,我只想知道到底被谁打了。”
男子一听这话,脸上瞬即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容:“告诉你也无妨,不怕你翻了天,我是江苏布政使,张介休,不过,你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号,那可就不一定走得出这院子了。”说完这些,他冲下面的官差点了点头,官差的头头瞬间会意,回以一个我懂的神情。
苏然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整个人不由得有些心寒。
堂堂的一个朝廷从二品的大员,居然堕落到了这等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草菅人命的地步,加之之前遇到花船上明码标价,卖官鬻爵之事,苏然不禁感叹这金陵的官场实在太过黑暗了。
那木道人闻言,朝张介休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苏然,眼神之中看不出悲喜嗔怒,淡然至极,颇有几分高人风范。
久经沙场的苏然战斗力一直在不停增长,特别是上次一夜屠了近万人后战斗力狂飙数千点,正苦于没有测试自己战力的法子,这个时候见有人要跟自己过招,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期待。
不过,自从这个木道人一出现,苏然的心里对张介休不由得生出了一丝警惕。
他虽说是朝廷的从二品官员,但掌的是钱粮财税之事,这样一个人养一个道人在府上是怎么个情况。
加之他刚刚说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句话也让苏然的心里有些疑惑,这个张介休到底要用人干什么?
基于上述这些考量,苏然决定先按他的意思来,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扔掉被挣断的锁链,苏然手心冲上朝木道人招了招手:“道长,请吧。”
木道人见状,右手拂尘一甩,左手捻了捻胡须:“既然张大人不让我打伤你,那么咱们还是换个法子过招吧,这样,我就站在这里,只要你能在三十招之内让我的脚步挪动一下,就算我输。”
苏然见对方如此托大,心中不禁一阵冷笑。
不过,既然你想作死,那也只好成全你了。
这样想着,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出手了。”
话音落下,苏然握掌成拳,直愣愣的向木道人的脑门轰去。
看到苏然出拳,木道人只斜眼看了他一下,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就在苏然的拳头距离他差不多只剩半米的时候,木道人终于动了。
只见他轻轻将手里的拂尘一抬,就要去缠绕苏然的手臂。
不过,当拂尘接触到手臂的那一刹那,木道人立马就慌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似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拳头带着万钧之威,根本无法阻挡。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手拿镐头的开山人面对一座高耸入云的魏巍山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