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操劳过后,苏然早早的便起来去上朝了。
而贾元春虽然身子被折腾得很乏,但还是在天色大亮的时候起来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她知道想在一个家里面立足,就得从点滴做起,从第一刻做起。
起床之后,贾元春在陪房丫鬟绣鸾的服侍下,梳洗打扮了一番。
随后,她便来到了王熙凤的房外。
绣鸾原本是王夫人房里的丫鬟,贾元春从宫里回来后紧接着就是嫁人,王夫人便让她做了陪房。
此时的王熙凤,也早就起床了。
不过,这却不是她不想睡了,而是她根本睡不着。
昨日贾元春嫁到府上来,那排场确实让她有些坐卧难安。
虽说王家比不得贾家一门两国公,但是,也算得上是金陵的大家族。
自己的叔父更是做到了京营节度使,现在虽然调任了没什么实权的九边巡检,但也是正一品。
但就是这样,却仍然被贾家的长女贾元春给稳稳的压了一头。
昨日那场面,依旧在眼前浮现,贾家的那排场,当真让王熙凤的心里有些难以释怀。
换句通俗的话来说,王熙凤感受到了威胁。
从另外一个层面上来讲,虽然贾元春是姑妈王夫人的女儿,跟自己算起来还是一家人。
但是,现在她也嫁进了苏家,两个人之间就成了竞争关系。
此刻的王熙凤已经拿定了主意,从现在开始,一定要让苏然晚上多到自己的房间里来,争取早日为苏家生下子嗣。
一个女人的容颜总会老去,唯有诞下了子嗣,在一个家里才能让自己的地位巩固。
嫡亲血脉,这种东西是什么东西都无法取代的。
贾元春到王熙凤房门外的时候,恰好平儿从房里推门走了出来。
见到贾元春,平儿连忙放下手里的盆子,朝她欠了欠身子。
“平儿见过夫人。”
贾元春见状,朝对方点了点头:“太太起来了吗?”
王熙凤见状,也笑着抬起藕臂,为贾元春盛了一碗汤圆。
“姐姐你过谦了,若要论长相,那绝对是姐姐更胜一筹,能选进宫里头的,哪个不是千挑万选的,不仅要相貌周正端庄,而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哪像我,自小就不爱读书,尽像个野小子一样整天疯来疯去的。不过,有一点姐姐你说得很对,要不是咱们爷从北疆立了那么大的战功回来,咱们姐妹也断然没有坐在一起吃这汤圆的缘分,这一切确实都是爷带给咱们的。”
贾元春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姐姐这话正是我心里所想,咱们日后要多为爷分忧解劳,不能给他添乱,爷在战场上苦了那么些年,确实很不容易。”
“确实是这样的,爷身上的那些伤疤你应该也见着了,我看着这心里头都疼,别说当初他吃的那些苦头了。”说这话的时候,王熙凤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眼眶里似有点点泪光闪烁。
贾元春见状,连忙站起身走到王熙凤的身边:“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说哭了,如今爷回来了,已经做到了朝中的二品大员,咱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
王熙凤闻言,拉过贾元春的手道:“姐姐,你说得对,咱们是应该高兴,为咱们的爷感到高兴。”
说到这里,王熙凤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姐妹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话题主要就是围绕着苏然。
而此时,苏然已经下了早朝,被庆雍帝喊到了南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