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这样的想头,张氏母子就变成了王氏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可不管张家是个什么情况,小孩子夭折的多了,一尸两命的妇人也多了去了,只要张氏母子死了,张家还能如何?便是贾史氏,除非她想要让家丑外扬,否则的话,就得帮自己将事情遮掩过去。
为了这个目标,王氏这些日子,那真的是小动作不断。之前仗着掌家,她就叫人偷偷在给大房的饭菜里面加入山楂、红花之类会让孕妇流产的东西,可惜的是,张氏乃至贾瑚根本不碰大厨房送过去的东西,王氏的打算落了空。
王氏也没有因此偃旗息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她如今就在算着张氏怀孕的月份,准备到时候给张氏来个狠的。
但是,她很快淡定不起来了。
张氏又重提了贾瑚去平王府做伴读的事情:“老太太,儿媳这身子愈发重了,精神也短了,老爷不在,也没人教导瑚儿,瑚儿这个年纪,也不能一直跟着我一个妇道人家。前儿个,平王府那边又有人过来询问瑚儿做伴读的事情,小王爷如今也不小了,伴读的事情也不能一直拖着,瑚儿再不去,王府就要另选他人!”
张氏话还没说完,王氏就插口道:“咱们府里如今在守孝,瑚儿还是嫡长孙,哪能随便出门呢!”
张氏叹道:“国公爷在世的时候,就惦记着府里改换门楣的事情,总跟瑚儿说,要叫瑚儿去读书!若是我娘家还在京里,那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可如今却是不成了!瑚儿如今正是读书的时候,若是因为守孝的事情耽搁了,也是国公爷不愿意看到的!”
贾史氏看了王氏一眼,说道:“知道你心疼儿子,只是咱们府里不是有族学吗?只是启蒙而已,在族学应该也耽误不了!”
张氏低头说道:“族学的情况,儿媳也知道一些。这么多年来,除了族叔前两年自个考中了秀才之外,并无人在科场上有所成就……”这话已经是往好听里面说了,贾代儒前些年说是管着族学,实际上只顾着自己的前程,对于学里的孩子都是放养,族人送孩子过去无非就是冲着学里的各种补贴来的,对孩子根本没什么期待。但凡是对孩子有期望的,宁可送到外头私塾,也是不往族学送的,这俨然也算是贾家的笑话了。
王氏嘀咕了一声:“东府敬大伯不就考中进士了吗?”
张氏静静地看着王氏,看得王氏都有些不自在起来,才说道:“敬大伯当时可是拜了李学士为师,可并未在族学读过几日!”
“咱们毕竟是丧家,不如也从外头聘个西席回来,正好瑚儿和珠儿可以一起读书,小兄弟两个也可以多多亲香,将来也能齐心协力!”贾史氏神情和蔼,口中说道。
张氏做出一副无可奈何模样:“好的西席先生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的,国公爷在的时候尚且难得,何况是如今?倒是平王府那边,虽说小王爷不需要参加科举,但是西席先生也是托了顾家专门延请的江南名儒,错过这次,那真是几乎就没机会了!”
张氏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贾史氏和王氏但凡不想要撕破脸,也只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