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走了一路,紫鹃看她脸色有些苍白,忙道:“姑娘慢些走吧,可别累着了。”可巧不远处的湖边有个凉亭,便扶着黛玉过去,雪雁拿帕子在那石椅上铺了,方让黛玉坐下。雪雁道:“姑娘走累了,歇歇脚吧!”
紫鹃拿帕子拭去黛玉额上的点点香汗,道:“姑娘今日伤心了。”
黛玉苍白的脸色却好了不少,微微笑道:“没有,我却是欢喜的很。”
雪雁道:“姑娘哄我呢,那张老道说起太太,姑娘可不是伤心了?”
黛玉笑道:“傻丫头,想道母亲我虽伤心,但哪比得上在那道士口中听道母亲的名字的欢喜?母亲虽离我而去,但是只要我想着她,她便永远在我身边。但是能在别人口中听倒母亲的名字,即是是素不相识的,却也让我知道除我与爹爹并你们之外,这世上是有人也在想念母亲的,这如何能不让我欢喜?”紫鹃和雪雁笑着点点头。
正说着,却隐隐传来一阵乐声,若有若无。黛玉问道:“你们可听道什么乐声没有?”雪雁也听到了,却不在意:“大概是那边唱戏传来的吧!”黛玉摇头道:“我们走了这么远,哪里传的过来,且这声音不似那伴戏之音,倒像是箫声。”便止住了不说话,细听那乐声。
果然那乐声越来越近了,果是箫声不错。只听那箫声时而悠扬委婉,时而昂扬奔放,时而又暗哑低沉,可见吹奏之人的功底。且那曲调之中似是蕴含着无限情意,仿佛在向人诉说着多少曲折动人的故事。黛玉不防听的呆住了,只觉那箫曲好似从耳朵直钻到了心里一般在那心田上沉淀;又好像含了一枚又甜又酸的话梅儿,咽又咽不下吐又舍不得,只觉有万般滋味在心头。一时箫声终了,黛玉直觉眼眻神醉,真如饮了那陈年的好酒一般如痴如醉,连双颊也红了起来。
连紫鹃雪雁这样不懂音律之人听了,也只是怔得说不出话来。
主仆三人只这样站着,连那箫声何时停了也不知,却突然听一声道:“妹妹你们在做什么呢?”
黛玉方回过神来,见是宝玉,笑道:“没事,不过发一会儿呆罢了。你这会子怎么来了,戏散了吗?”宝玉道:“还早着呢,才第二出刚一半呢,我看你出来了这么会子,就来看看你,谁知那厢房里没见你,便四处寻了来。你们倒好,倒是走了这么远,倒是走了大半个地方呢?”黛玉笑道:“这里景致不错,一时不注意便走得远了,可是劳累你了。”宝玉道:“妹妹又和我客气了。”黛玉便侧身转过去不看他,只道:“谁和你客气了?”
“谁和谁客气呢?”
宝玉正要说话,却被一句话打了岔,众人看去,却见宝钗正不疾不徐得走来,胸前的金锁颤颤危危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宝玉只得压下正要出口的话,只奇道:“姐姐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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