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徽咬了咬牙,起身长拜:“还请大相公教我。”
魏庆和没有直接回应,不过却从桌上翻出两份帖子,给了贾琮与武宗徽一人一份。
“此事不急,打了草蛇还未动,现在的一切都只是表象。再等等吧,半月后老夫大寿,你们再来,替老夫当一回迎宾的门童子,可好?”
武宗徽木楞的接过了帖子,怔怔出神。
贾琮却是接过帖子,嘟囔了道:“这不耽误我去砸了孔家啊……”
魏庆和呵呵一声:“砸孔家有什么用?你方才不是说要带老夫干一票大的吗?那咱们总要多招些帮手不是吗?”
他起身搓了搓贾琮的脑瓜,转头问道:“青墨,你觉得呢?”
武宗徽眼睛一亮,躬身道:“下官明白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想要将幕后黑手一网打尽,就要让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参与进来。”
魏庆和满意的点了点头,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武宗徽见老爷子端起了茶盏,便主动开口告辞。魏庆和亲自将其送到了前门,却将贾琮留了下来。
两人目送武家的马车离开,贾琮不解的问道:“您就不担心武宗徽出卖咱们?”
魏庆和胸有成竹的回道:“他不会的,别人的刀都架到他的脖子上了,他现在需要一个能保住武家的人。”
“呃……武宗徽不是齐阁老的人吗?”
“齐博瀚可没胆子去跟孔家拼命,更何况吏部左侍郎又不是不能换人。”
魏庆和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叹气道:“朋党朋党,大难来时,哪有什么朋党。武宗徽出身寒门,他太想证明自己了,当年但凡听我一句劝,也不会早早搅入这摊烂泥中。”
“那大相公您是哪一党?圣人党?帝党?还是自成一党?”
啪!
贾琮的脑瓜上又挨了一下,魏庆和悠悠说道:“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我嘛,与众君子群,为国为民计,算是国民之党尔!”
“国民……咳咳,这个词不好!”贾琮挠了挠脑瓜,琢磨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
魏庆和并不知贾琮心中所想,呵呵笑说:“行了,不说这些。老夫留你是要跟你说一声,这几日在家好好读书,老夫大寿那日,会有不少贤达前来。到时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要看你自己了。”
“老爷子……”
贾琮感激的长拜:“多谢大相公栽培!”
魏庆和俯身将贾琮拉起,笑呵呵说道:“不过举手之劳,也算是老夫还你一分情。你那句读之法,老夫可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
一桩案子引得朝野震动,孔令仁顿时成了京城最响亮的名字。
但朝中的反应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内阁首辅魏庆和居家养病,除了偶尔有亲近之人前去探望外,大门紧闭。
通政司每日都要收到足够一间屋子烧炕的求情折子,可勤政殿始终留中不发。
次辅大人都快被逼疯了,孔令仁被关在诏狱,三司插不上手,北镇抚司半点消息也传不出来,谁都不知道孔令仁到底招了没招,或者说供出了谁。
齐博瀚连续三天想找龙禁卫都指挥使曹久功打听情况,可曹久功除了第一次露了个面,含糊了几句后,第二天去问时,病了……
等第三天的时候,曹嘟嘟奉旨去了山东曲阜,而且还带去了大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