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跟贾代善风风雨雨一辈子,自然明白军机秘密的重要性,见贾敬不似说假话骗她,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半截。
贾敬见老太太精神萎靡的厉害,一边吩咐人去请太医,一边询问是谁告诉她这些事的。
得知是京中好几家勋贵的夫人太太来府中做客,无意间提及时,贾敬的警惕之心大作。
真的是无意间提及?真是好巧啊!
荣国府当下的情况谁不清楚,阖府上下能管事的老爷们都出京了,家里一堆的妇孺,当着老太太的面提这个,是真的关心贾家?
好在御医诊脉后说老太太是急火攻心,开了几付疏肝解郁的汤药,贾敬这才稍稍放心。
等伺候老太太喝完药睡下后,贾敬这才回到宁国府书房,找来了心腹亲兵。
“老六,你去查一查今日去荣禧堂的几家,看看这几日都接触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特别是缮国公府的二太太曲氏和治国公府家老太太。”
贾六躬身称诺正准备退下,却听贾敬再说:“等等……让人再去查一查东平、北静以及西宁王府,我总觉得这事太过巧合了。山东的事才刚刚传回京城没两天,平日里都不见她们去荣国府走动,一出事就巴巴往荣禧堂跑。”
……
要不是天寒地冻,兖州城发生疫病的几率能翻上好几十倍。
大战还未结束,城中乱匪的尸体只能先扔到一旁。贾琮下令医馆全部熬煮各类防治瘟疫的汤药,以供城中军民服用。
三月初一,天微微凉贾琮就穿戴好甲胄站在了城头上。
韩通、张崇芳、李多阳三部汇合后的第二日,就一改之前的谨慎,分三路大军压上,直冲兖州北门而来。
他们根本不怕贾琮会从其他三门逃走,:逢战,主官、守将弃城而逃者,斩立决,三族流放。
贾琮当然不会想着逃跑,若不是老师徐晋以及刘恪的大军还未赶来,他都想带着虎贲与神武铁骑冲出城去干他娘的了。
咚咚咚咚……
战鼓又一次被敲响,吃饱喝足精神百倍的将士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跟随的鼓声击打着胸前的战甲。
“威!”
“威!”
“威!”
“四百步!”
“火炮准备!”
“三百步!”
“发射!”
轰轰轰……
城头的火炮怒吼着倾泻着炮弹,每一次都能带走几十贼寇。
贾琮没有微操的想法,贾十一是祖父大人当年亲自给老爹培养出来的助手,这种攻防战他的经验要远远大于他这个半吊子。
“两百五十步!”
“虎贲准备!”
“两百步!”
“开火!”
砰砰砰砰……
虎贲军的将士们根本就不用怎么瞄准了,分成三列依次排开,弹雨之下,白莲教的匪寇每一次都要倒下一百多,短短几十息就死伤数百。
立于后方的张崇芳与李多阳几乎是咬牙切齿,看向一脸平静的韩通。
“韩兄,朝廷的人有如此利器,你为何不与我等提?”
“确实如此,若本王知晓此事,也能提前防备,这还未靠近城墙呢,就损失了如此多的兄弟,韩兄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
要不是事已至此,李多阳都想扭头带人离开了。
韩通悠悠说道:“本王也不知道啊,前些日子我部攻城,从未见过兖州城有如此利器。倒是有一部千人的黑甲骑兵,让我部损失惨重。”
这话李多阳半点都不信,他正要再起争执,却见张崇芳抬手制止。
“两位兄弟,此时不是争这些的时候,为防朝廷大军赶来,咱们还是先攻下兖州城再说。”
张崇芳眼含深意的看了脸上平静的韩通一眼,拱手道:“韩兄,听说兄长从红夷处购得了数门佛郎机炮,可否拿出来让兄弟们开开眼?若不能将兖州城城头的火力压下去,圣教的伤亡就太大了。”
咳咳咳……
韩通用轻咳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假装遗憾的摇了摇头:“唉,两位有所不知,那佛郎机炮操作不易,炮手至今还未掌握,故而此次出来并未携带。这样,本王让手底下的弓弩靠上前去,尽量压制朝廷的火器。攻城的事,就教给两位兄弟了。”
说罢,韩通就下去安排弓弩的事情,待其走远后,李多阳唾了一口:“呸,这厮明显是骗咱俩。张老弟,依我看咱们打下兖州后,就借机将这厮……”
李多阳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张崇芳微微点头。
韩通的财力是三支兵马中最强的,圣教自教主死后各自为政,他也好,李多阳也好,甚至各地的头头脑脑哪个不想争一争圣教教主的位子。
若是能借李多阳的手除了对他威胁最大的韩通,再好不过。
对了,曲阜那边新冒出了一个姓徐的护教法王,打完了兖州顺道一起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