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吨……
只见他又抢走了贾琮刚刚拿起的茶壶,直接对嘴灌下。
“十三爷……”
嗝~
“贾小三,借我万八千两银子花花。”
啊?
“十三爷缺银子使?难道……听说……那啥……我听人说王妃将你赶出府了,不会是真的吧。”
这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是崔王妃善妒,不让忠顺王将某位花魁带回王府。
贾琮当然不会信这等皇室八卦,刘恪看似顶天的荒唐,没事就往秦楼楚馆跑,还闹出个好男风的风流事。
可他实际上却是皇室中的奇葩,对崔王妃那叫一个忠贞,为此经常被太上皇骂没出息。
刘恪瞅着不远处那些阴郁看着他的文武百官,冷冷一笑。
他小声在贾琮耳边说道:“不这么做,本王的王妃还不得被那些妇人烦死?”
贾琮瞬间明白了这位爷的做法,捅了马蜂窝,自己挨蜇就好,不想将家人牵连进去。
他拱了拱手:“十三爷不愧真男人,小子佩服。”
刘恪无所谓的摆摆手:“佩服不佩服不要紧,做戏做全套,借我万八千两的银子,这段日子我只能住在外面了。”
贾琮嗯了一声:“小子明白,这就安排人回家取银子。”
咚、咚、咚……
啊?
贾琮一拍脑瓜,顺势朝着皇帝拜下:“还请陛下恕罪,臣不知道这些,回去后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尽快将这些年欠下的赋税交到户部去。”
殿中群臣一下子被贾琮给架起来了,但他们不能说贾琮做的不对,总不能跟一个孩子较劲吧……
皇帝老爷嘴角抽抽了两下,忍住笑说道:“别说是你,就是朕也不知道这些事。朕还以为国朝真有律法规矩,免除了这么说的赋税。户部……”
文同轩出班应道:“臣在!”
“老十三说的是真是假?”
“回陛下,忠顺王所说皆是事实。实际上忠顺王有一点没有说清楚,按照老臣的推算,最多百年,国朝可能连宗室皇亲的俸禄都拿不出来了。”
与其余人不同,文同轩都想抱着刘恪猛亲一口。
他趁机将自己早前计算过的皇亲人数增减、赋税与支出的情况一一道出,皇帝都震惊的站了起来。
“爱卿的意思是,我刘氏宗亲已经成了趴在大夏朝廷上吸血的蛭虫?”
“呃,话虽不好听,但陛下的理解极为正确。”
文同轩此言一出,站在勋贵最前列的皇室宗亲炸了锅。
甚至有人目光不善的看向了文同轩与刘恪,早知老十三这狗东西要拿叔伯弟兄开刀,不想这一刀这么狠。
皇帝陷入了沉默,内阁的几位大佬至今没有站出来表态。群臣沸沸扬扬的吵了起来,反对刘恪谏言的人不少,但支持赋税改革的人也有很多。
到底是能站在奉天殿上的聪明人,知道一顿饱与顿顿饱的区别。
若真按文同轩与刘恪的推算,大夏收不上来税,岂不是要国朝不稳,社稷不存?
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已经站在权贵圈子的人?
奉天殿吵成一团,皇帝冷眼旁观坐在龙椅上用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的扶手。
他对刘恪与贾琮今日的表现满意的很,这一大一小相互打着配合,完美的将藏在暗中的潜规则彻底摆在了明面上,一下子就暴露出国朝赋税制度上最大的问题。
“叮叮叮~”
殿御史再次敲响了钟磬,大殿上快要打起来的文武百官终于安静下来。
皇帝扫视群臣,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连连。
果如徐青藤所言,涉及自己的利益,往日的圣人言根本就会扔在犄角旮旯去。
“此事事关重大,诸卿先回去好好想想,每人写一份折子呈上来。内阁、六部这几日就忙一些吧,将老十三所奏的数据重新核算,再进行推演看一看,是否真如文爱卿与老十三所言……”
“礼部、户部,五日后的收获典礼,一定要办好。此事事关天下百姓能否填饱肚子,不可不慎。”
“内阁、户部、宗正寺留下,退朝!”
……
贾琮出宫后没有停留,登上马车就迅速回了荣国府。
忠顺王够意思,当殿将荣国府挑出来当娃样子,一下子就让贾家成了老十三刀下的“受害者”。
“银票送过去了?”
贾十一点了点头:“银票交给了十三爷的亲兵统领,不过……”
嗯?
“崇世子说,十三爷被圣人吊在了龙首宫的树上,一时半会银子也用不上了。”
“这是人家爷俩做给外人看的,圣人如此一来,谁再去找十三爷的麻烦,就得试试羽林郎的刀利不利了。”
贾琮太清楚老龙王的脾性了,别看他没事就把老十三往树上挂,实际上老爷子对这个儿子宠的很。
宫里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老太太的耳中,立马就派人来找贾琮过去。
不等贾琮劝说老太太舍了暂时的损失,将所欠的赋税送去户部,就见她让鸳鸯拿来一个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叠厚厚的银票。
“这是五万两银票,你赶紧让人送去户部。这事咱家必须站在陛下那边,千万可别学那些糊涂人只顾眼前的利益……”
果然,老太太精明起来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一番言辞尽显国夫人的超长远见。
正如老太太所说,银子是个好东西没错,可相比宁荣贾家将来的与国同休,舍一些银钱罢了,将来的富贵万万不能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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