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努力想当个慈父的贾代善还是没忍住自己爆脾气：“小抄这玩意到底谁教你打的？”

“无师自通的，不过通过大伯的故事完善了一下。”贾赦正检查自己一夜奋斗的功课是否带齐了，听到这话惊愕不已，回道：“他说你当年不爱学文，为了挤出时间练武，特意去了一趟礼部，求教人如何抓科举舞弊的，然后好好借鉴了一番。爹，你好聪明啊！”

被儿子用崇拜的小眼神看着，贾代善猛地发现自己年少黑历史太多，得去隔壁找哥好好聊聊天。

跪求大哥别想当年了。

送走了满身是小抄的儿子，贾代善听闻亲卫口气都不带喘的汇报昨日的确发现田昊踪迹一事，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他先前能知道此事，真不是特意关注，而是揽香阁倒夜香的百姓来报。

不管对方是否发自肺腑还是背后有人指点，反正他已经不再为田昊伤神了。若非其所约的是曹瑞云，恐怕都不会提及他。

贾代善安抚一声暴跳如雷的亲卫，随后去了宁府。

彼时，贾代化正逗孙吃饭，一见贾代善前来，手戳戳贾珍，道：“看看你叔祖父，饭都吃完来串门了。你爹，都吃完出门会友了。就珍儿你这小懒虫，不吃饭，别说饿肚子了，以后长得跟矮冬瓜一样。”

贾珍瞥眼祖父特意下令给他做的栩栩如生各色动物形状的咸糕点，摆放也很可爱的菜肴，冷哼一声，大吼：“我就要吃糖葫芦。”

“牙都缺了两了，还吃！”贾代化一把掳过贾珍脑袋，让人看着贾代善，吓唬：“告诉你，好好吃饭，不然你叔祖父一掌把你碎成粉。”

说完，贾代化对贾代善道：“弟，给他来一掌。你先前不说老子还没发觉，现在才知这孩子被宠过头了。跟赦儿那种纨绔完全不一样。”

“饿一顿就好。敬儿没管他？”贾代善眉间带着怒气。他不知贾敬来历还好，现在知道了，越发气了。

“管了。让他牙都吃掉了两颗，还说等他吃牙疼了就不会了。”一提及这个贾代化横眉冷对：“说什么趁他还独立自主，有自我意识，让他自由选择。整天神神道道的不知所云。”

“我爹……”贾珍刚板着脸想反驳贾代化，便见眼前的桌子猛地一晃，而后轰隆一声，所有的早膳噼里啪啦的躺在地上，顿时惊愕的看向没见过几回的叔祖父，呆呆着：“桌……桌子……”

“好好吃饭，别挑食！”贾代善板着脸，凶道：“不然你的糖葫芦就像这些饭菜。”

贾珍低头看看地上花花绿绿看不出形状只剩粉末的糕点，抬头看看叔祖父，又看看祖父，最后望眼吓得不敢上前的奶娘嬷嬷们，颇为硬气着指指贾代善，讲条件：“你要带我出去玩，去北静王府，找水学礼，把他的桌子给小爷也碎掉。他欺负我。”

“没大没小，喊叔祖父。”

“叔祖父，你给我报仇，我就吃饭！”

贾代善眉头一拧，这边贾代化却没怎么在意：“小孩子家家的自己闹去，打不过就好好练武，找家长算怎么回事？”

“可是他先找的。”贾珍直接嚎啕：“我可是赦叔他们罩着的，其他小朋友都跟我好好玩的。就他，我不要跟他玩过家家，不要选他当妻子也不要当他丈夫，他就找他祖母来。”

贾代化惊怒：“你堂堂男子汉玩啥过家家，骑马打仗懂不懂？”

贾代善伸手把贾珍抱着，安抚住后，才看向贾代化，道：“哥，且先不说这个。当年北静王为爱女草芥人命，朝野上下当真无人敢说？”

贾代化一怔，随后冷笑：“他当庭对皇帝说只求爱女婚事顺遂，难不成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说，弟啊，记住货与帝王家便可，别太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