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司徒嘉点了点头,端茶送客:“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行。”伤后第一日上朝,贾代善也不预与人过多争执,应下后便离开。
贾代善走后,司徒嘉毫无形象的瘫在龙椅上,闭眼假寐了许久,才睁开眼睛,露出抹决绝之色。
他要趁着自己还清醒,备好后事。
命戴权取来一分空白圣旨,司徒嘉又看眼左言右吏,开口:“朕今日见摄政王那伤痕,忽觉世事无常。故今日两位爱卿一同做个见证,起居注备明:朕死后皇位由太子继承。朕传位诏书放与乾清宫桌案内抽屉里。
左言右吏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恍惚的领旨书写。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太子继位名正言顺。只不过皇帝的反射弧也忒长了些。失火都过去两三月了,现在来伤感?
的确有些伤感的司徒嘉目光依依不舍的看着玉玺,“此事若传出去,你们自己选择怎么死!”
“是。”
尚在殿内的左言右吏,戴权,还有贴身护卫的染,齐齐跪地道。
“你们都退下,让我一个人静静。”司徒嘉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后,手缓缓拂过龙首,神色来回变幻,最终叹口气,话语透着股坚定:“一定是朋友太少的缘故,才产生了错觉。”
说完这话,司徒嘉便开始处理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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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知皇帝考虑到了后世,贾代善按着自己的习惯学文练武养伤怼朝臣。不过倒也没逼着礼部做选择,颇为耐心的等科举结束,新一批进士都入了翰林学习,朝堂上的修律之声已经到达白热化的程度,而全国普查也彻底收尾了,才悠哉悠哉举着油伞去礼部拜访。
礼部上下齐齐扭曲了,看着撑着伞缓缓走进的摄政王和善寒暄:“今年这清明雨下得格外的多也格外的时间长。”这话是不是在暗示他们不听话,过不了清明节了?
肖尚书把人请进部门后,留了两侍郎作陪,便神色淡淡:“摄政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此事前来所为何事。您是个爽快人,直说吧。”
他琢磨出来了,跟贾代善来文绉绉的压根行不通。这人完完全全就是个强盗。
“修税一事考虑如何?对外邦交政策想得这么养了?”贾代善也直白,言简意赅:“本王留给你们考虑的时间不多,而且本王的耐性也有限。”
“摄政王你好大的口气!”肖尚书拍案怒道。
“本王此番前来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很快你们便会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被左右侍郎拦着的肖尚书气白了脸,双目带着杀气看着贾代善撑着三去档案室借阅科举试题,为孩子考试做准备。
“莽夫!”肖尚书骂完,将先前部门合计的反摄政王一二三四五六七等等计策拿出来,正准备朝会上好好教贾代善从政之理。结果还没等他组织好词句,便听得八百里加急来报江南雨大,导致多处山体滑坡。
“可有人员伤亡?”司徒嘉急道。
“回禀皇上,至今统计共五人亡故,九十人不同情况的受伤,房屋良田皆有损毁。最为严重的是道路损毁,曹大人证实多处道路用石皆是以劣充好。而且此问题还存在海塘中。今年钦天监监测多雨季,,而且江浙一带容易倒灌。所以还请皇上示下,是加固沿线海塘还是推倒重建。”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