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外边小人都是些眼皮子浅薄的,我按着您的吩咐稍稍引导了言论走向,但没料到珍大爷,”赖嬷嬷的声音压低了几分,面色透着焦急之色,“会借助鬼神之说!”她前阵子被老爷抓住把柄,连带着自己儿子也在府中地位一落千丈,他们一家平白的受尽了冷眼。经此遭遇,他们全家都懂太太的重要性。
顿了顿,赖嬷嬷接口道:“故而虽然此举挑衅了分家的世俗传统,但……”
“闭嘴!”贾史氏见人支吾的模样,也猜测得出外边的情形--大势已去!她知道,如今贾代善心意已决,还自己与贾敬配合散布分家谣言,她恐怕要在佛堂呆一段时间,避风头。双手紧紧的揪着锦帕,贾史氏环视佛前那袅袅的烟雾,脸色出奇的难堪,“父亲那边至今还没有回信吗?”
赖嬷嬷见状心中一惊,忙不迭的宽慰:“太太,许是因为侯爷病了,大爷他们忙着尽孝伺疾耽搁了!”
“嗯。”贾史氏闻言眉头蹙的越紧,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面色和蔼的观音佛像,现在境况对她一点也不利,身为女人,一辈子能靠的只有父亲,丈夫,儿子。老父已经垂垂老矣,家族事务都放权给大哥,可是大嫂却不是好相与的,日后能借史家的势又有几分?丈夫……一想起分家文书上白纸黑字的话语,顺着那些黑心肝的意把她关进佛堂,还把老二赶到乡下,越老越发昏聩!贾史氏冷哼一声,也是个不能靠的。唯一能够期待的只有政儿,期望他能高中,衣锦还乡。
贾史氏带着美好的愿望骐骥着贾政,但是贾政却是跪地在贾代善面前,苦苦哀求。
他去金陵可以,但是约定金榜题名,却是让他脸上火辣辣的疼。已经连续考了三次了,连个秀才也不是。当然不是自己无才而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每当落第,他都以“天将降大任,苦心智熬筋骨”来勉励自己三年后还有三年。但当这一切与能否回家,继承贾家来比,那就是碍眼的沟渠。
“父亲,孩儿知晓我让您失望了,可是若这个家您还在便分开了,大哥出去另开一府,就算有敬哥的计策,可终究与理不合,到时候流言蜚语,那些小人往您身上泼脏水可如何是好?大哥就算铁了心,分家不分府难道也不可吗?!”贾政痛心疾首的说道:“如今树大分枝的谣言已经散布出去,但分家终究会败坏了名声。”尤其是他的名声,老大出府,老二却留在府里,让众人日后怎么看待他?
贾代善面色苍白,不见半点血色,一双眼睛瞪起,眼球上面布满了道道血丝,此刻正伸手揉揉头。在他心里,即使一时半刻名声有污,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成王败寇,等过段时间三爷起事成功,谁还会在他眼前不要命的提这个乱七八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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