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府的老国公出身乡野,待展现调兵遣将之才,乱世之中抢夺的也是金银珠宝,对于古籍等物从来无视,等日后老夫人与张家结交,拐弯抹角的诱着老国公征战在外劫了金石古玩。后因种种缘故,老夫人拧着一口气,连着私房与古玩等物一同给了贾赦,她从小养大的孙子。如今逐步入太平盛世,黄金有价玉无价,古玩圈又重新兴盛起来,文人清流之中对字画追捧也一日胜过一日。新荣暴发之户与家底殷实的世家区别也慢慢显露出来。有着不菲私房的贾赦在贾家中无异于三岁儿童捧金于市。
自从张家被牵连,不负往日荣宠。贾史氏借口孝敬,不知刮走了多少字画。
贾赦瞳孔紧缩,脑海随着话语浮现出一幕幕,无声的流泪。他想到了第一次母亲问他要最为钟爱的王羲之的一笔鹅,他不给,与老二起了争执,父亲见老二眼圈一红,还说些长幼有序,世俗风雅之类的话,就请了家法责打了一顿,说他自私自利。
反正他不会读书,要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不是暴殄天物吗?
不会读书,又无法从军。
文不成武不就。
为什么就是长子呢?
多少次听见父母怒气而下脱口而出的话语,“你怎么就是长子呢?”
“恩侯~”张氏见人红肿着眼眶,面露死灰,原本清澈的眸子里毫无亮光,死气沉沉,眼泪也无声的落下。还不够,敲碎了天真,还要逼人立起来。
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双手紧紧的攥着丝帕,按下心中滔天的愤恨,旋即眼眸睁开,垂头遮敛住怨毒的神色,几乎是哽咽着道:“恩侯,不疼,我这还有御赐的雪花膏,当年你跟瑚儿淘气的不像父子倒是哥两,姐姐特意求了恩典……”
“瑚儿!!”
一听到贾瑚,原本自怨自艾的贾赦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着,“不仅母亲,连父亲都要为那毒妇遮掩!哈哈,就为了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就为了贾家的颜面,我瑚儿难道白白落水了不曾?!”
“你这个孽障!”贾史氏怒气冲冲而来,一听闻这话立即气个倒仰,“孽子,你还有脸说,你竟敢谋害嫡亲的侄子!”
正嚎啕的贾赦见贾母满脸怒气的踏进屋来,眸子一缩,闪过一线光亮,刚想申辩,却听贾史氏劈天盖地一连串的怒骂。
“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文不成武不就,比不过政儿也就罢了,谁知竟然心狠手辣,谋害珠儿,想想珠儿如今不过五岁,你竟然把他扔进了湖里!政儿如今就这么一条根,你竟然如此见不得他好。害了珠儿,你以为满府就剩贾琏一个,他就是大爷了吗?”
听到这话,张氏心头猛地一跳,她只知道贾赦查到贾瑚落水的真相,满怀期待的去找贾代善做主。但是之后,她如今昏昏沉沉,倒还未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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