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中听了,气得笑了起来,又回身面对那小吏道:“要说便快说,本官尚有事。”
那官员得意洋洋道:“前日听闻李大人爱女已至许亲年纪......小子虽不才,如今也是官职六品,原配去年殁了......”
李守中顿时脸涨得通红,未等他说完,便喝道:“混账!”
那人见李守中这般,也是吓了一跳,却又不愿一番算计落空,遂又道:“大人何必呵斥下官,我听工部员外郎贾大人夸奖李大人乃正人君子,家风甚好......但又不知为何大人爱女到了年纪尚无人登门提亲......下官也是好心,愿为大人解忧!”
那人算计得极好,将贾存周的话颠倒组合,那意思却变得大是不同。况且此刻围观者众,这番话说出来,李纨的名声却被毁了,若不嫁这人,再寻其他人家,怕也是难了。
李守中又不知究竟,听了后,登时气了个倒仰。他一向风度翩翩,此刻却形象全无,站在当地,全身竟如筛糠般气得直抖,随行小厮忙扶住李守中,担心轻唤道:“老爷,老爷......”
李守中半晌方回过神来,慢慢咧嘴一笑,问道:“大人贵姓?甚么官职?”
那人喜笑颜开,道:“回大人的话,下官施肖韧,本为福州府千总,才刚回京述职。”
李守中点点头,口中喃喃道:“施大人,施大人......”忽的脸色一正,怒斥道:“你若意图娶我爱女,便应好好地寻个媒人上门提亲。谁知你却在此处当着众人的面语焉不详,又字字句句暗指本官爱女行为不妥,辱我爱女名节。怕不是真心想要求娶我女,应是有所图谋罢!哼!施千总!今日之辱,我是记住了,本官与你势不两立!”言罢,拂袖上轿而去。
李守中对郑氏疑惑道:“这人说是听了工部员外郎贾大人之言,难不成咱们与那贾大人有甚么过节?”
郑氏听了李守中的一番叙述,早已面色惨白,恨声道:“妾身在外,从不敢与人结怨。生怕累及老爷官声......”
李守中抬手打断道:“我知道了,只是可怜咱们纨儿......”
话未说完,却见李纨一掀帘子走了进来,那李纨嘴唇微抖,面色难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李守中与郑氏道:“老爷,太太,女儿不孝,宁愿出家......做个姑子方是干净。”
李守中与郑氏皆是一惊,俱都站起身来,喝到:“胡说!”
宋氏扶着郑氏,对李纨急道:“妹妹,何必说这些,岂不是伤了父亲母亲的心?你哥哥必也是不答应的。”
郑氏甩开宋氏的手,大步走上前,一把将李纨从地上拽了起来,喝道:“我与你父亲将你捧在手里这十多年,难道是要你去做姑子的?慢说还没到那一步,便是......便是世上男人都瞎了眼,父亲母亲也要养你一辈子!绝不叫你随便嫁了,去受别家的腌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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