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毅敢断定昨夜神出鬼没的那个人是俞禄,但已经揣摩出如何在皇上面前成功弹劾别人的鲁御史,却不能向任何人证明俞禄的本事,因为他知道那样的后果是,别人会认为他是个疯子。
此事他只能自食其果,本来俞禄只打算与他做个交易,可他却敢坑俞禄这个坑神,俞禄有超乎寻常的手段,对于没有气节的鲁御史来说,只能选择屈服。
……
宁国府会客厅,当贾珍亲眼所见折子上面说的他“结交外官”、“欺男霸女”、“强占土地”、“放纵刁奴”等一条条罪状,再见弹劾者竟然是名头不小的鲁毅,他的面部表情从难看渐次到冷汗层层,旋即松了一口气似的正视起了俞禄:“此番对亏你了,鲁御史颇得圣心,若是这份奏折呈上去,我的爵位恐怕保不住了。”
“珍大爷此言差矣。”俞禄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我这回不是来报恩的,你不想想,鲁御史的折子,我一介平民,怎么可能截了下来?个中要费多大的力气,你比我清楚。珍大爷,今儿咱们不论已故的主仆之情,我是来和你谈一笔交易的。”
“噢?什么交易?你想要多少银子,我即刻便打发你。”贾珍也未多想。
“不是银子的事情,前几天小蓉大奶奶提过脱离东府的章程,缘由是她无子,无子位列七出之条,此事你们完全可以和平解决,用不着闹到衙门里边去。”俞禄道。
“你管得太宽了,虽然你已不是贾府奴才,但也小心别人骂你一句忘恩负义。”贾珍眼神倏地变冷,他已视秦可卿为禁脔,年深日久积累出来的霸道气势,让他难以认输。
“忘恩负义?我今天来便是不想忘恩负义,你的话说反了。秦氏是你儿媳妇,我把话挑明了,你包藏祸心,欲行聚麀之乱,结果不外乎逼得她自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堵不了东府下人以及贾府族人的悠悠之口,到时候人言可畏,贾家失势起来,自食其果的还是你。”
俞禄站了起来,用修长的手指弹了弹折子:“原本我提的章程是,你放了秦氏,答应她回娘家,与东府再无关系,那么这个奏折我就免费送给你,作为交换。你拿了奏折,可以找老爷或者史家、王家的关系,威逼利诱一下鲁御史,他也就不敢弹劾了。奈何奈何,天不从人愿,你既然要赶我走,我只好告辞。不过你记住了,不出一天,鲁御史的奏折会传到通政司,通政司会呈到上书房,告辞!”
他这番话实在句句抓住关键,切中要害,俞禄从一开始就步步为营,处处算计。贾珍见他干净利落,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反而是自己心急如焚,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走出贾府的俞禄到底去了哪里,凭借了什么,竟然可以威胁到他。因为他还要衡量自己的得失,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皇上真动怒革了他的爵位,今年是爵位,明年再没收了东府的庄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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