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管事闻言不禁一惊,想不到此人竟然也是一个官,不知是什么来头。作为被告一方的薛宝钗心里暗自奇怪,这人还是官老爷?那又为何在桑地旁观?她不过瞧着俞禄还顺眼,还以为是俞禄怕了他们薛家才跟过来的,而且还与贾雨村相识,他到底是何人?
问案之时,俞禄谁也不偏袒,不过如实回禀,贾雨村也不赖,再也没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思考一番,叫郎中检测了老蔡头的尸体,果然有疾病在身,并不是殴打致死,属于突发状况,便驳斥了原告一方的状子。李家原不想闹大,据说李守中得知此事,对下人很是严厉训斥一顿,因此那管事只得自认倒霉。至于薛家再告李家抢夺桑地水源的状纸,贾雨村回了,桑地该找体仁院、织造局处理,拒不受理,他谁也不想得罪,令人啼笑皆非。
这两条案子完毕之后,贾雨村起身笑道:“今儿我看了邸报,俞大人上奏《治河八疏》,皇上颇有赞誉,可喜可贺!大人身登青云不远矣!若有闲暇,本府扫榻相迎!”
“府台大人过奖,本官尚有要务在身,改日必定登门拜访,告辞了!”俞禄还了礼出来,又是叹息贾政用人不明,又是暗暗腻歪着,贾雨村的填房夫人不是娇杏么?娇杏可是香菱家的丫头,如果带香菱一起过来,贾雨村会是什么表情?
出了大堂的薛宝钗听见贾雨村说皇上居然看重俞禄,不禁吃惊,此人这样的年纪,实在官运亨通,又闻得他姓俞,哥哥打官司抢来的丫头,好像说过送给了一位俞大人,难不成是他?薛宝钗水杏眼眸流转,便以为他也是司空见惯的好色之徒了,不过俞禄说出实话,确实为他家免了一场纷争,薛宝钗出来到院中,手握帕子福礼谢道:“多谢大人实话实说,不知大人身份,失礼之处还请恕罪。”
“不必多礼,不知者不罪,姑娘何罪之有。”俞禄虚扶了一下,见她肌肤丰泽,身上的玫瑰紫二色坎肩更增华贵气色,面白如雪,简洁典雅,不觉多瞧了一瞧,笑道:“在下和令兄前儿刚有过一面之缘,他对我有赠婢之情,还望姑娘代我转告一声。”
“这个自然使得,不过我家已打点行装预备进京,家兄恐不能来谢今日之情。大人想必是协理织造的那位,我家是皇商,有采办丝绸之责,还望大人届时援手则个,如此家兄的赠婢之情,亦足以偿还了。”薛宝钗端庄大方地微微一笑,三言两语便又扯到实事上来,让俞禄暗赞,如果她是个男人,薛家以后也不至于败落。
俞禄点头应允,薛宝钗便再福一礼,出了府衙大门坐轿而去,俞禄回想,织造局他能不能插手还难说呢,薛宝钗也不过希望他不横加阻拦罢了,此举似乎是江边卖水多此一举,但务实的宝钗多为哥哥拉一个益友,实则较为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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