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贾谨先着人送贾敬去东府歇下,本要留在西府,贾敬不肯相留,三七又派了人去通知尤氏,尤氏听了话,贾敬的上房是早已备下收拾妥当的,还是不放心回了东府。
贾谨辞了贾政,与三七便去东院贾赦处,邢夫人处听说贾谨去了大老爷的院子,饭食毕,便撤了宴席,吩咐姑娘们各自回院子歇着,丰儿听了平儿的吩咐,看扶嬷嬷小跑着去了书房,只当有大事,跑去贾母处,请贾母求情来着,偏贾母歇下了,小丫鬟不敢通传,丰儿不岔便回来了,回来又看贾琏凤姐泪人般,好阵忙乱。
三七对贾谨道:“谨儿,好好和父亲赔不是,这些话,你再生气都不是应该说的。”贾谨点了点头,对当归道:“去打听打听与周瑞家旺儿家里相好的,相熟的,亲戚通通抓起来,不拘多少,问清楚原委,什么都不知的发卖远远的,知个一星半点的放到庄子上看起来,让旺儿家指认出来放了利银那些人家,再让白苓着几个家丁,悄声去各处查看,偷懒耍滑,赌钱吃酒的,这些人的家人,连亲带眷全部发卖,好好探查这些人的家私,凡是家财数额估摸不对的,没收府内,有自己愿意赎自身的,拿身价银子来,自赎便可,东府那边一样。”
当归听了领命去了,三七与贾谨到了贾赦的院子,刚进院李贵一溜烟小跑过来,对三七贾谨道:“七爷大爷,老爷睡下了,暂不见客。”
贾谨微微一笑,哟,来脾气了,贾谨双膝一弯,对李贵道:“我得罪了父亲,在这里请罪,什么时候父亲愿意见我,我再起身。”
李贵不敢怠慢贾谨,急匆匆跑着去回了,贾赦听了大氅都不曾披,瑅着鞋跑到院里对贾谨道:“天寒地冻,你身子又不好,折腾什么,我做老子还能真与自己儿子较劲不成。”
贾谨就着贾赦的手起身了,三七只在旁笑道:“谨儿,这苦肉计跪了还没有半刻钟功夫,当老子的就心疼了,不知是哪两个爷俩刚才要死要活的。”
贾赦啐他一口道:“果然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敢来打趣你老子。”三七只笑:“知错了,再不敢了。”
贾赦携了三七贾谨进了书房,屋里热热的地龙,李贵赶紧上了三杯滚烫的茶来,贾谨先奉予贾赦再递给三七,对李贵道:“出去”。李贵忙退下了。
贾谨伺候贾赦坐在紫檀木的高椅上坐了,贾谨掀起锦袍,跪首而顿地,愧声道:“儿子今日冒犯父亲,请父亲责罚。”
贾赦坐在高椅上有泪落下,对贾谨道:“谨儿,为父已过半百,年少祖母溺爱,父亲常年在外,与母亲情份寡淡,母亲看不得我被祖母娇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性,每每出手管教,皆被我拧着性子借祖母挡了回去,为父年少是又是个轻狂的性子,不知体恤母亲怜子之心,母亲渐渐寒了心,有了二弟,再有家事,更无暇在管,及冠后,父亲卸甲归家,再想教导我,我却已经对古玩赏鉴沉迷其中,待你母亲下嫁于我,我们夫妻相得,恩爱有加,我是个愚钝的人,看不到你母亲眼中的悲痛,看不到你祖父的恨子不成龙的挫败,更看不到你祖母对为父的慈爱,仁孝太子逝后,你祖父费尽心机为我求的前程竹篮打水一场空,上皇更因仁孝太子早逝,对父亲有了隔阂,贾家做为勋贵,想要留存,唯有关起门来做人,万幸你有出生,让你祖父对贾家放下了心,你祖父待你之心,强过为父十倍,这本是事实,无须遮掩,用什么子子父父的名头,你祖父临终前,曾说过,你与你母亲皆说,公伯候将,只怕荣国府的伯爵之位是保不住的,你祖父临终上了折子,对为父说:“谨儿的话很对,只怕伯府保不住,且看圣心,若能保住候府亦是皇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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