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道:“她们原要跟着,我嫌弃人多吵闹,便没有让她们跟着。”
三七正色道:“纵是少爷有这样的意思,她们也该远远跟着伺候才是,若主子有个闪失,她们哪里当得起,譬如现在,若跌了摔了,她们便是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宝玉原要反驳,不小心觎到贾谨的脸上颇有不悦之色,慌忙欠身道:“七哥说的是,弟弟这便回去。”
三七笑着点了点头道:“去罢,回去好好让丫鬟们加件大毛衣裳,景色摆在那里,早天晚天又有什么打紧的。”宝玉应下。
贾谨在旁道:“罚你的孝经写完了。”
宝玉身子立刻僵了,小声回道:“快要抄完了,只余感悟不曾写完。”
贾谨斥道:“那你倒还有心思出来闲逛,可见是不诚,孝为百善之首,岂容敷衍,回去再抄十遍。”
宝玉苦着脸,又不敢忤逆贾谨,垂头丧气应了,兄长在前,不敢擅行,又请三七贾谨先行。
在路上,三七对贾谨道:“谨哥儿此事有失公允,太过严苛,宝玉不过是个孩子,母之罪与子何干。”
贾谨漫不经心道:“依七哥看,宝玉心性如何。”
三七不假思索道:“心性单纯,赤子之心,比其母更加纯粹的天真浪漫。”
“是”贾谨眯了眯眼道:“二太太的心性只是单纯的愚蠢,所作所为,逃不过利益地位,偏生天资愚钝,目光短浅,方会作下愚不可及的恶来,她不过是内宅妇人耳,依附荣国府与王家的权势,宝玉呢,他是荣国府最受宠的孙儿,琏儿平庸,宝玉生而不凡,显出宝玉这个嫡孙的身份来,宝玉生来便有荣宁二府的权势与王家之力,在我们看来,不过尔尔,可偏有那等无知小人视他为要攀附的权贵,你说可笑不可笑,更甭论,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蓉儿媳妇出殡之时,用的可是义忠的棺材板,蓉儿媳妇据你我所知,不过是义忠庶女出生,竟用了亲王的倚仗,岂不逾制,为何朝中无人上奏,北静王又为何打着结识宝玉的名头,前来路祭,宝玉呢,这个傻孩子,天真的将北静王引为知己,凡有所邀,无有不往的,宝玉喜好美色,不爱功课,不算什么,我最担心的,是他会被人误导,无心酿下大错,待到那时,你我入了局,再想破局,只怕晚了,天真不谙世事生于公侯之家,何尝不是一种罪过。”
三七沉吟半晌,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对贾谨低语道:“秦氏真的是义忠之女吗?当年秦业抱养了一儿一女,儿活不了,女儿倒是命好,福泽深厚的紧。”
贾谨轻轻点了点头道:"此事疑点重重,秦氏病故之时的大夫张友士,在秦氏病故后寻无所踪."
三七叹了口气,对贾谨道:“北静王年未弱冠,竟得圣上赐了鹡鸰念珠,偏偏他又转送了宝玉,这其中蕴含之意,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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