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下人来回,李院正到了,且说,贾谨与黄芪先至大门处,不待人扶,李院正自个利落地跳下马车,来不及寒暄,免了贾谨的礼,只问贾谨道:“何时发热,如何明断是痘症。”
贾谨先等李院正缓了口气,方道:“头前我见那丫头额处有颗红痘,我才起了警觉,又想起哥儿这病来的诡异,好好的就发了热,我与七哥这几日家下里各处事忙,原有些忽略大哥,方才我已经问过七哥了,大哥儿脖上有两颗,我们是见过这等恶疾的,我这才冒昧叨扰李爷爷。”
李院平抬手道:“不必说这些虚礼,我已经命人带了些芨芨草来,此物为西北高寒之处所长,对痘症有防止之效,却也不甚灵验,死马难作活马医,各处凡进了那园子的,皆让她们服下这汤,我再开些草药方,你着人只用那新鲜时尽的草药沫子来,一并错开来服。”
李院口中说出诸多草药来,不过市井常见之物,身后跟着的小厮随听随记,写完将草药方子递予黄芪,黄芪忙着妥当人去采买。
贾谨与李院正步伐不停,很快便到了抱厦内,沈三七忙出来相迎,李院正十分不耐烦道:“什么时候了,你们兄弟两个竟弄这些虚礼,大哥儿在何处。”
沈三七再顾不得多言致谢之语,急忙将李院正请处入内室,贾谨紧随其后,沈三七伸出胳膊挡住了贾谨,沈三七迟疑道:“谨哥儿,我在屋内已呆了两三个时辰,你就不要再进来了,你打小身子弱,被传染了,图增是非,你在外等着罢。”
贾谨的心头一热,说不出何等滋味,贾谨本要分说,沈三七已将贾谨推出门外,关上了门,贾谨站在原地怔了好大会子,半天功夫方踱步至外院,待到外院,贾蓉宝玉贾环贾琮正在门外站着,贾蓉被打得轻些,因听说七哥家大哥儿病了,贾蓉想着如今已经与他老子贾珍撕破脸皮了,他祖父又不见得多么喜欢他这个唯一的嫡孙,想着沈三七待他的和气,又要在谨大叔叔面前卖个好,这才强撑刚刚痊愈的身子来了。
四人见贾谨出来,忙躬身请了安。
贾谨淡淡看贾蓉两眼,面上不显,心里到底为他有这份良心略感欣慰,贾谨对贾蓉道:“身子才好,天寒地冻的又出来做什么,冻着了又增添许多麻烦 。
贾蓉紧了紧身上青灰鼠皮的大氅,笑着回道:“请大叔叔放心罢,侄儿出屋子穿得厚实着呢。”
贾蓉脸上又挂着满满的关切之意道:“小兄弟可好些了,七叔在里面吗,才听闻李院正进去, 这病可要紧吗,母亲与我一同过来,在上房陪老太太说话,临来嘱咐我,若需什么药材,只请叔叔吩咐侄儿。”
贾谨点了点头道:“回去替我谢过劳大嫂子放心,若需要什么,我只打发人过去拿就是了,你才刚将养好了身子,回去罢,在这呆着也是无济,大哥儿大安时,我打发人到东府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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