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包!
见陈行骤然间得意忘形起来,贾玝以及四周许多青衫儒士脑海里不由浮出这个词语。
感觉到异样的目光,陈行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悻悻一下后。
陈行强装淡定的走在贾玝面前道:“小子,既然你是荣国府的,以后可以来找我,毕竟我们勋贵可不是一些土狗能比的。”
一听到陈行的话,贾玝心里就是一咚,禁不住暗骂道:“卧槽,这草包会拉仇恨啊!”
果然,贾玝一下子感觉到了诸多不喜乃至不善的目光。
看到贾玝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待遇,心中暗爽,陈行走过贾玝身边道:“贾老弟,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去云阁聚聚,咱们可不是一般人。”
“这是威远侯的儿子。”
“这是威成候的儿子。”
明白了五人的身份,贾玝微微颔首,面露几分谦和道:“诸兄,五郎见过了。”
“无需多礼,我等皆是勋贵,私下里就不用这样了。”见贾玝“懂事”的叫哥哥,陈行哈哈一笑道。
“既然如此,小弟就不多礼了。”贾玝顺坡而下道。
“好好,吃酒吃酒。”
“陈二哥,五郎还不到大口吃酒的年龄呢。”
“几位兄长邀,自然是能吃酒的。”
“好。”
…………
“五郎,今日听福伯说,你和祭酒有旧,不知是怎么回事啊?”吃吃喝喝许久后,面带红烧的陈行随口问了句。
苦笑一下,身上散发着酒气,但头脑依旧十分清醒的贾玝摇了摇头,手里端着白玉酒杯,打着酒嗝道:“小弟也不清楚,毕竟小弟这也是第一次出府。”
“哈哈哈,正常正常。”
对于贾玝的荣国府所谓三房嫡子的身份,陈行等人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光就是三房的名头就是有些理解了。
毕竟他们也不是家里的继承人,如果真是家里继承人,也不会到国子监来读书。
“酒足饭饱了,不若去云阁高乐一番如何。”吃喝足了,就有人提议去玩乐了。
面带为难,贾玝就是有些遗憾道:“云阁虽好,但小弟明日却是要听课……”
何谓云阁?
即是青楼。
大周青楼难以计准数。
但最出名的在神京和金陵。
神京城东有三十六家云阁,繁华似锦。
金陵秦淮有七十二处绣楼,处处添香。
“唉。”这时候叹了口气,一身紫服,俊郎的当任庆国公三子张开道:“五郎,你或许是初来国子监,也可能是你家里人没和你说国子监里的情况。”
“难不成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幕?还请张三哥赐教。”抱了抱拳,贾玝面露正色道。
苦涩一笑,张开解释道:“这国子监里泾渭分明,我等勋贵,尤其是你我这等身份,虽然在国子监里明面上也有诸多特权,暗地里却是饱受排挤。”
“这是为何?”心中有些猜测,但贾玝明面上还是一脸不解。
“文武相轻啊!”黝黑的老英~国次孙子王西剑叹了口气。
听着五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
贾玝也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大周国诈已过半百,文武已经差不多完全分明了。
清流文官不仅看不起勋贵,更是在诸多方面制约勋贵子弟,尤其是在科举方面的发展。
贾家为什么要为贾珠求娶当时还是国子监祭酒的李守中二女儿?
为的就是减少文官集团对贾珠这个勋贵出身的孔孟子弟的排斥。
当年贾代善和贾代化为了减少文官集团对荣宁两府子弟的科举制约,都是选择了为嫡子求娶颇有影响力的书香门第人家的女儿。
甚至贾代善顶着压力救下贾玫,也不仅仅是为了三贾的情分,同样也是为了向天下士林表达一种态度,贾家亲近士林清流,重视书香传家。
只是贾代善和贾代化都想不到的是,他们的一番苦心和谋划,终究是败在了实在不成器的儿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