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乐十三年,八月初。
夜晚,金陵秦淮河上。
坐在一花舫前,少年俊郎,透着风流不羁与傲骨挺拔的贾玝望着眼前。
眼前是灯火流连,美景如画,不胜美哉。
“江山如画,我又来了…”伸手向前张开,贾玝低喃,眸子里透出野望,恍若要握住这片广阔的天地。
从雍乐十二年,到雍乐十三年七月,贾玝跟随第二位师父吕洗云走南闯北。
从南方的濠镜、琼崖,到北方的黑辽以及大草原。
虽常有风餐露宿,但贾玝也没有亏待自己过,反而有种行万里路后,大开眼界的感觉。
对大周更为了解了许多,贾玝也见识了更多这个时代的色彩。
一年多的时间,贾玝改变了不少,而不变的是那颗追求权柄的心。
“若是乡试、会试通过,想来就能走入这大周的官场了,只是不知道如今这错综复杂的官场里,我要多久才能进入中枢…”念及几日后的乡试,贾玝心中暗想着。
朝廷乡试素有定制,三年举行一次。
每逢子、午、卯、酉年的时候进行。
在乡试举行的八月前,所有打算参加乡试的在外游学的秀才都会提前赶回所在省。
雍乐十三年,鸡年,也是雍乐时期第五次开乡试。
“若是不剑走偏锋的话,想来就算能入主中枢,恐怕也至少要二十年…”
又想了想自己目前的情况,贾玝心中推测道。
虽然贾玝对自己有自信,但他也明白:这个世界,天资聪颖的不止有他,只是他开了其他人没有的‘挂’。
若是靠着比出身、熬资历,且仕途顺利无恙的话,贾玝入主内阁的时候,或许会是四旬不到。
对比其他大学生年纪下,可以说是相当“年轻。”
但贾玝其实不满足,贾玝的目标是在二十五岁前入阁,三十五岁前任首辅,做权枭!
成名当趁早!
到时候利用手中的权利,贾玝会不停的扩张大周领土,增强大周的国运,从而贾玝也能借着大周的国运修炼。
贾玝修炼的《吕黄运道经》出于穿越前辈,武相曾铸之手,又经过了文相王经的完善。
这篇功法脱胎于《黄帝玄经》、《天运推背经》和《吕祖纯阳功》,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借冥冥之中的国运修炼。
例如万历辛卯,南场搜出某监生怀挟,乃用油纸卷紧,束以细线,藏粪门中,搜者牵线头出之,某推前一生所弃掷,前一生辨云:‘即我所掷,岂其不上不下刚中粪门,彼亦何为高耸其臀,以待掷耶?’
监试者俱大笑。
除了藏油纸卷于粪门外,还有一种化学作弊方式也一度“惊艳”过。
曾有一考生用盐水在衣服夹里写满字,看着什么都没有,但进考场后用蜡烛一烘,文字就显现出来了,俗称“银盐显影。”
相比于带小抄这些,一些出身富贵却胸无墨水的考生最常用的作弊方式是打通关系,让人替考。
总之,穷人有张良计,富人也有过墙梯。
每年考场,真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在等待检查的时间里,贾玝就看见了已经有七八个打算作弊的考生被发现,继而被拉了出来示众,不但名声扫地不说,而且日后的前途也彻底没了。
对此,一些人唏嘘不已;也有极小一部分心怀鬼胎的考生打起了退堂鼓。
扫了一眼七个低着头,面露羞愧欲死神色的作弊被抓的考生,贾玝目光平淡,没有嘲讽,也没有同情。
作弊成功,那是本事;被抓,那是该死。
没有作弊的打算,凭本事考试的贾玝自然是不慌。
通过检查,进入了考场后。
贾玝找到了自己的号舍。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亲眼见了恰恰能住一人大小的号舍,贾玝心中依旧是禁不住有些郁闷。
号舍里简洁的很,比较醒目的是有长4尺的两块木板。
号舍两边墙体有砖托槽,上下两道,白天考试时,两块木板分置上下托槽上,可以搭出一副简易桌、凳;晚上则可将上层的板拆下,与下层平拼成一张简易床铺。
由于空间太小,民间戏称之为“鸽笼子。”
整个考试期间,考生就在这样的鸽笼中度过,吃喝拉撒俱在其间。
值得贾玝庆幸的是,贾玝的号舍是在号舍区域的中间。
因为在号舍巷道最后面,放置了一只大粪桶,因此靠近粪桶的号舍叫“臭号”。
而靠近做饭地方的号舍叫“火号。”
无论是臭号还是火号,都会或多或少的影响考试心情,因此均不受考生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