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欢呼雀跃,就连沈璎也露出了热切的目光。沈家虽然并不缺钱,但是像这么样找个村庄专门放烟火这种事却没人做过,也就只有财大气粗的华家有这样的气魄,也只有沈雁才有这样跟财神爷似的舅舅。
沈弋看见踟蹰的沈璎,遂与沈雁道:“也去叫声璎姐儿。”
沈雁无所谓她去不去,不过自己却不会给她这个脸面。便说:“你是大姐姐,你去叫。”
沈弋因着前些日子在沈雁面前耍的小心机败露,因而气短,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让雨馥过去传话。
这里沈雁见着鲁振谦也过来凑热闹,并不知道是因为杜峻还是因为沈弋,但因此却想起不如把顾颂也叫上,连忙派福娘过去相请。
顾颂正在书房里练字,听说是沈雁来请,连忙扔了笔出门。
沈宓正好回府了,见着满院子的孩子们围着华钧成又叫又跳,不由笑了,走过去道:“这么多孩子们只怕大哥照顾不过来,不如我也随同前去,也好替大哥分分忧。”
华氏从旁嗔道:“你去做什么?老大不小混在孩子们中间,没的让人笑话。”
沈雁却知道父亲这是要趁机跟舅舅议事的意思,连忙扯住她袖子道:“父亲不去,舅舅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多无聊!”
华钧成听到了,遂指向沈宓:“把那日的竹叶青也带上!”
没片刻,十来个孩子连同沈宓与华钧成,分座了六辆大马车往南郊华家田府所在的南风庄驶去。
这里沈思敏送走了杜峻,又往曜日堂侍侯沈夫人用过晚饭,见着正房那头已经掌了灯,便就绕出院门,到了外书房。
沈观裕刚刚回府,正换了身家常道袍出来。
沈思敏走过去,先往香炉里点了片蘅芜香,然后跪坐在胡床上煮茶。没一会儿茶香的淡泊混和着炉子里的香氛幽幽飘散在空中,使得人的倦意也消去了些,沈观裕含笑抬起头来:“如今也只有子君在,我这书房里才有一丝风雅气。”
沈思敏垂眸浅笑,滤出一杯碧澄的铁观音来,递到沈观裕面前:“女儿但凡沾得些风雅气,也都是源自于父亲。只是父亲还应改掉这夜里吃浓茶的习惯才是,烈茶伤胃。”
“我也是不得已。”沈观裕苦笑着,指着旁边案上那一大堆尚未拆封的卷宗:“春闱的差事办好了,沈家的声望会更上一层楼,半点疏忽不得。我哪里还有心思顾及什么养生?”
沈思敏道:“父亲是在给下回内阁补缺的事做铺垫么?”
沈观裕点头:“除此之外,我还琢磨着把宓儿往上推一把,他资历学问都够了,是该往上挪挪。否则便是我入了内阁,身边没有人帮手,也是孤掌难鸣。”
沈思敏沉吟:“子砚才学渊博,交接手腕也极好,在朝官之中又素有贤名,理应会是父亲的好帮手。将来继承父亲衣钵入主内阁,也是意料之中。父亲眼光极好,如今子砚成材,果然可得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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